看得出来,男人很吃李栀柔这套,他拗不过李栀柔只得和司机说:“去公司。”
然后又和李栀柔说,“八点前必须结束。你知道的,这次不仅仅是见我父母,主要是我的表弟回来了,他之前一直流落在外,这次好不容易找回来,所以我所有的家人都会出席,我希望你也能在场。”
时夏听得出来,这个男人是真心待李栀柔,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对待,所以也希望她见证家族重要的时刻。
虽然时夏不认识这个男人,也不知道男主叫什么名字,但是就冲他对李栀柔的态度,她愿意帮个小忙。
“一个小时的时间哪来得及对戏呀?最低也得两个小时!”李栀柔讨价还价。
然而下一秒时夏却拉了拉李栀柔的衣角,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你不用为我考虑,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的。”
时夏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猜到了李栀柔留这么多时间是为了照顾自己。
因为李栀柔毕竟演了几年的戏,而且方才她也说过一下午NG十来次,这说明她整个戏其实是很顺的,只是在部分剧情上会有卡壳的地方,所以这么多时间里,绝大部分是李栀柔给自己留的。
原时夏之前的确没演过什么戏,只是偶尔得到赵莼的“大发慈悲”在她手下其他艺人那跑过一两次龙套,也难怪李栀柔会这么做。
“你真的可以吗?”李栀柔并不相信。
时夏点点头:“我的戏份并不多,即便排演个三五次,半个小时也能解决。”
然而李栀柔却严肃起来:“你可不能这么想!越是你现在这个处境,就越要好好把握机会!李导很看重演员对于细节和小角色的把控,你如果连小角色都能认真排演,说不定李导就相中了你,给你多一些的上镜镜头!李导的镜头哪怕是一分钟也有很多人挤破脑袋想得到。”
李栀柔循循善诱,她想着毕竟时夏今天帮了自己这么多,她怎么也得回报时夏。
她已经想好了,明天会在李导面前夸夸时夏,但前提是时夏的排演能让李导的满意。所以不论如何,她今天得好好帮时夏排演排演。
时夏心领了李栀柔的好意,说:“那这样,等会先排演我的戏,只要我的演技让你觉得满意了,我们就再去排你的。你觉得如何?”
李栀柔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随即点头,然后还是向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多要了一个小时的排演时间。
李栀柔的公司叫帝江娱乐,不同于天娱,是一家老牌的娱乐公司。抵达公司后,李栀柔轻车熟路带着时夏来到了她私人的排演厅。
李栀柔的排演厅很大,里面安装了不少高科技设备仪器,还分了古代、现代等四个不同的场景。
“天啊,宿主!不愧是女主角!都有自己的排演厅了,还这么恢宏!”系统的语气里满是羡慕,“咱们什么时候可以有属于自己的排演厅啊!”
时夏失笑,她对这个倒是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有个地方给她就行了,管它是私人还是公共,简陋还是豪华。当然李栀柔的这种排演厅也很厉害,这个面积比她以前所在的文工团舞台还要大。
李栀柔熟练地调了一下最前面的摄像机,然后同时夏说道:“我习惯于一边排演一边录下来,然后分析。你能接受吗?不能的话我就关了它。”
时夏摇摇头,相反她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妙的方式,随时将自己的排演记录下,反复复盘再优化进步。
“那我们开始吧。”
李栀柔在来的路上已经将时夏的单元剧研读了一遍,对里面的角色和剧情有了大概的了解。如时夏所说,她的戏份非常少,且分散,是一个比较俗套又悲惨的小角色——她不愿意接受新思想,甘愿沦为旧封建的奴隶,甚至嘲笑、污蔑接受新思想的青年整天不务实是,但最后死于封建压迫。
而李栀柔排演的角色也是这个单元剧的配角,虽然她同样也是被封建迷信支配的人,但是她与时夏的角色不同,她这个角色在当时还有一定社会地位。
......
“夫人,你,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干活吧......大家说我是个不详的人,嫌弃我晦气,认为我有罪,但是我已经在努力赎罪了......我,我有攒着钱去捐门槛,我在来之前好好洗了身子才端祭品的......莫,莫要不让我干活,莫要撵我走......”
时夏蜷缩在地上蹲着失神般地为自己辩解,随后有些可怜又有些无助地看着李栀柔,见李栀柔没有动静,又伸出手准备去拉她的衣裳,然而手举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在衣服上擦了擦,踌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再次伸出手。
李栀柔依旧没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时夏,她的眼圈有些红。
见李栀柔不理自己,时夏也跟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只是比起之前眼睛里带了些许期望。
片刻后,时夏尝试缓慢起身,然后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栀柔的神色,一边谨慎地拿起抹布擦桌子。正当她卖力地干着活,手伸向了祭品准备将祭品抬起来擦灰,下一秒李栀柔立马呵斥道:“你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