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啊,你起来啊!”
白悠崩溃大哭,抱着乌青的脑袋哭的不能自已,戳乌青的脑袋,期望乌青能给她一丝的回应。
“呜…”
“大黑,乌青只是太累了睡着了对不对?”
大黑埋头,口中直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是没有我,乌青就不会死…”
赤音看不下去这种情景,心口像被一刀一刀的割着,酸楚涌上鼻尖,深深吸一口气,割着喉咙般的疼。
“怎么了,赤城主?”童团长从前线刚撤下来。
赤音和童团长负责的地方不同,却也相差不太远,血族分几路同进,赤音带妖兵一路,童团长则是另外几路。
衣服都还是沾上土,靴子上满泥泞,显然刚下战场没多久。
“有人牺牲了?”
“乌青没有牺牲,他只是睡着了!”白悠声嘶力竭地吼道,乌青没有死,只是睡着了,谁都不可以说他死了。
死了就再也回不来,而睡着了还可以再次睁开眼睛,再看着她。
“赤城主,节哀顺变。”
多余的话童团长也没说,战场上,每天都有人消失,谁死了都不再稀奇,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如此。
摘下帽子,微微朝棺椁弯弯腰,进入军区内。
“老大,我们重新找了个驻地,不在军区内,那里面乌青待不习惯。”
“好。”
赤音张张口,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赤音真的对白悠和乌青的两人的情况不知晓,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
不禁反思,对于大黑他们来说,自己真的做到了一个老大该做的事情吗?
乌青的死亡,不光打击妖兵的士气,也同样动摇着赤音的心。
白悠不允许,乌青没有死,不允许发丧。
“老大,我求求你,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白悠,你要明白,这样你留住的不过是乌青的身体。”
“我知道,我知道,哪怕是身体,我也想跟他在一起,生前不能,死后…”白悠连连点头。
白悠所求,不过是永永远远的保存着乌青的尸身,这样,也算圆了他们之前说的话:要永远在一起,一刻也不分离。
妖兽死后,尸体不会很快腐烂,却也抵不过岁月的流逝,等时间一长,尸身会化为尘埃,风一扬就散。
“这是冰魄珠,注入灵力,放在乌青口中,可保尸身不腐。”
“谢谢老大。”白悠忙不迭的拿过冰魄珠,捂在心口。
“白悠,灵力必须一年一注,如果忘记,那么,乌青的尸身将立刻化为尘埃。”
“好的好的。”白悠得了冰魄珠,自是赤音说什么,就应什么,还怕赤音说得不够仔细,目光灼灼,想叫赤音再多说些注意事项。
“没有了。”
冰魄珠没什么用,赤音扔到储物镯中吃灰,要不是白悠来求,赤音还想不起有这样一个物件。
出了赤音的大帐,白悠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大黑,面无表情地瞥一眼,无视大黑,直接走掉。
无法原谅大黑。
正如大黑所说,如果不是他,乌青就不会死。
大黑手抬到半空中,又慢慢缩回去,看着白悠走掉,望着她的背影消失,低头看一眼地上,转身落寞地往住处走去。
赤音在帐门看得真切,无法劝白悠释怀,毕竟自己也无法释怀。
乌青的离去,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无法愈合。
十天过去,妖兵的士气已恢复,而白悠也不再管理后勤,她要上前线,亲自手刃血族。
接下她工作的小仓鼠诺圆,不光是华英在努力进步,为了跟着华英一起,诺圆努力一刻不曾停歇。
又一次出征归来,白悠顾不得擦拭脸上的血迹,匆匆回到营帐,看着躺在棺椁中的乌青,笑着上前说道:
“乌青,我又杀了十个血族…”
而大黑就像疯了一样,不再嬉笑打闹,成天待在住所打坐修炼,遇见了血族不再无脑的冲动上头,开始思考起来该怎么才会减少妖兵的损失。
赤音跟着出去,跟着回来,没有再离开过半步。
所有人都在改变,又像什么不没变。
“喂,老大,大黑怎么了,怎么想研读人族的孙子兵法?他脑子出问题了?”远在妖城的胡黎躺在吊椅上悠哉悠哉的晒太阳。
“……”赤音恍然,乌青的事,还没有人告诉胡黎。
她以为白念会说,白念以为大黑会说,而大黑则是认为老大会通知胡黎,谁也没想到,最后,都没有人说。
“胡黎,乌青一个月前,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胡黎还没从简单的两个字中明白赤音的话。
惊坐起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赤音点点头。
“谁干的,我…”
“死了。”就是人已经死了,才不知道该找谁报仇。
或许,所有的血族都是,没有他们的入侵,乌青就不会死。
赤音目光悠远,血族。
凭什么总是挨打的一方,凭什么只许血族入侵,而他们只能被动的反抗。
就算他们在大洋彼岸,那也要叫他们尝尝钻心剜骨的滋味。
不就是想找带翅膀的蛇吗?
好啊,就看你们捉不捉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