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只有眼睛半睁着时不时看一眼为自己治疗的男人。
良久,凤翎感觉自己有了点力气,才开口问:“你没事吗?”
“我没事,你先别说话。”故渊全神贯注,表情难得的严肃。
凤翎的视线下移,男人身上被法器暗伤留下了伤口已经消失不见,同样被刺破的衣服上,干干净净,连点血痕都看不见。
她亲眼看到,故渊被刺穿的手掌很快就愈合了。
想来他已经逼出了自己体内的灭魂钉,胸口上的伤也愈合了,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她竟然还妄想取他的血。
凤翎暗自嘲笑自己的天真,脑袋一歪,转向了另一边。
覆在心口的手掌收了起来,唯一的温度也离自己远去。
“呲啦——”一声。
凤翎感觉胸口凉凉的,微微向下瞥了一眼,白//花花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被血浸湿的衣物被撕成两半,一半粘乎乎粘在身上,另一半堪堪搭在身上。
像破壳而出的幼崽,她第一次把自己脆弱的身体袒露在另一个人面前。
尽管不是她自愿的。
他不会是趁她还没死透,要把她给吃了吧。
凤翎很想给他一巴掌,告诉他不许吃人更不许吃她,但她抬不动手,说话也费劲。
说一句吧,就当遗言了。
终于,在男人的唇舔舐她伤口周围的血液时,她艰难地抬手摸在了他后脑勺上,气若游丝道:“要是我没救了,你就把我吃了吧。”
师父不听她说话,又被人看到她和黑龙在一起,逍遥宗应该是回不去了。
喝不到龙的血,恢复修为也没指望。
好累,干脆长睡不醒算了。
法器扎在心脏上,浑身的气血都不流通,凤翎的头脑开始不清醒,眼神也逐渐涣散。
朦胧间看着黑龙一脸着急,按在她肩膀上的手都在颤抖,忽然很想笑。
他就那么喜欢她?
看着他的反应,凤翎渐渐明白了一点:如果她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消失了,心里会空落落的很难过,那如果是很喜欢的人死掉了,应该会难过很久吧。
竟然会有人因为她感到难过。
心脏酸酸的,好痛。
把伤口周围的血迹舔掉后,总算露出清晰的伤口来,故渊不想生硬地扯出灭魂钉,那样只会加重她的失血,权衡再三,他一口含在了伤口上。
口中满是属于她的血腥味,黑龙没有品味过食物的味道,品尝着鲜血反而觉得甜腻。
伴随着鲜血流入口中,总算,他吸出了一根小指那么长的灭魂钉,咬在口中,嘎嘣一声咬碎了,和着血水咽了下去。
清理掉灭魂钉,故渊再次为她的身体注入力量,看着少女雪白的身躯残留着艳红色的血迹,如同白雪红梅,美的像一幅画。
他没见过,但他就是想到了。
翻出给她买的新衣服放到床头,故渊略显笨拙的把她身上被撕坏的衣服扯下来,又擦了擦鲜红的血迹。
手上不断的忙碌,眼睛却不受控制,不断的在她身上逡巡。
原来她的身体长成这样……
又白又软,小小一只,手指按在上面,肌肤就软软的凹下去,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捏碎。
故渊吞了下口水,不自觉的脸红耳热起来。
先是呼吸变得粗重,紧接着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焦躁地拍打着地面,然后是龙角也冒了出来,感觉有点痒,很想让她的小手来摸一摸。
好舒服,又好难受。
凤翎恢复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人身龙尾的男人面色涨红,呼吸急促,眼神泛着魅惑的水润,身体靠在她身边,尾巴已经在她腿上缠了好几圈。
这是什么情况?
她稍微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身上白的快要发光。
胸膛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痊愈了,古怪的是,除了那一节缠在腿上的龙尾,再找不到其他的遮蔽物。
只是动了一下,缠在腿上的龙尾就倏地收紧,光滑而冰冷的龙鳞紧贴着皮肤,给她一种被冷血动物捆紧的错觉,好像下一秒就会被他狠咬一口。
事实与她的想象不谋而合,故渊伏在她身边,肩膀压在她半边身子上,迷离的双眼死死盯着她的脖颈,像是快要抵制不住冲动,就要发疯了。
凤翎也快疯了。
她刚被师门打成叛徒,心如死灰的时候被故渊救了。
心里正念着他的好,他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应该是因为她吧,凤翎心想。
自己从没见过故渊如此失态,不受控制,完全被兽//性掌控。
“你还好吗?”她张口关心,发现自己说话不仅有了底气,身体上的痛苦也减轻了很多。
听到她的声音,故渊的思绪稍稍有一丝清明,在她颈窝间摇摇头,呢喃道:“吃了你的血,我好热……”
难以启齿的变化即使不说,凤翎也已经切身感受到了。
原来是因为吃了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