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幅身子钢筋铁打,得到亲妈黄女士认证。黄女士总说她小时候特别好带,送幼儿园只有第一天哭了,很少生病,打吊针的次数屈指可数。
为此,她时常觉得余主任这个职业便利没半点用处。当然,身体健康是好事。
所以,从许白焰口中被告知发烧这个事实,余笙第一反应竟是觉得神奇。
活久见了。
许白焰代替她的手同样搭上前额,与自己的额温做了一番比较后。他似是松了一口气,低语,“应该是不烧了。”
说完,他才分出心思就她方才的言论给予回应,故作无奈说,“那怎么办呢,你就是发烧了,医院那边都有记录,要我去找医生翻出来给你看才相信吗?”
“……”
倒也不必。
许白焰语气不大好,“你也知道自己身体好不怎么生病,所以随便熬夜造作?”
要知道昨天发现她高烧的时候他一颗心都提起来了,抱着人火急火燎就往急诊冲。
余笙听出他话语里的轻讽,只好弱弱解释,“……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许白焰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她白皙泛着薄红的脸蛋上。眼里闪过挣扎。
他是想凶她让她长点记性,可又怕语气太凶毕竟现在她姑且也算个病人。思来想去,终是缓了态度。
“昨天既然累了就和我说,没必要一直在那枯等着。高队都快被你们吓死了。曹锡且不提,一个徐媛,再来一个你,他说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心累过。”
“……”
余笙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闻言恍然想起最重要的事。也不管自己还在认错,一把抓住他紧张问,“曹锡呢?他怎么样了?”
问完,她才后知后觉。许白焰能这般安然地带她回家应该是没出什么问题的吧?
果然,男人勾唇一笑,“放心,手术很顺利。现在人还在ICU观察情况,医生说术后情况平稳的话很快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似是想到什么,他又低低叹了声,“也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不幸,钢筋差一点就插进心脏了。医生说,要是插进心脏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徐媛在手术室外崩溃痛哭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余笙不赞同地反驳,“这哪里算得上幸运?这叫不幸中的万幸!若是没有这个不幸的前提,又哪里需要这样安慰自己?”
许白焰被她吼得一愣,缄默不语地凝视着她。触及女生似有烈火要燃烧的瞳孔,他笑而不语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意在顺毛。
余笙不服:“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他笑得耐人寻味,漫不经心的,“嗓门这么大,看起来确实好了。”
“……”
他转而问起另一个关心的问题:“睡得好吗?”
提起这个,余笙拎了下身上的睡裙,询问的意思很明显,“我这衣服……”
许白焰掀了下眼帘,语气很淡,“这是你之前留在我这里的睡衣。”
两人分手得突然,余笙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放在这里。要翻一件睡衣出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余笙皱了下眉,她想问的不是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我换的。”
许白焰云淡风轻地打断,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格外意味深长,“你不就想问这个么,你觉得还能有谁?”
余笙哑口无言,这个家就他们两个人,除了许白焰没有其他答案可以解释她身上的变化。
虽然他们早就坦诚相待,但毕竟两年过去了,这这这……
女生脸上浮现尴尬之色,许白焰尽收眼底。他见好就收不欲继续逗她,越过人往餐厅走,“饿了吗?我早上出门前煮了点银耳羹,桌上还有早餐,是你以前喜欢吃的那家小馄饨和煎饺。”
余笙思绪一断,眼眸突的一亮,“真的吗?”
她上一次进食还是昨天和余主任的那顿午饭,又烧了一晚上,现在肚子早就饿扁了。
许白焰耐心十足地问道,“想吃哪个?”
余笙:“我都想吃。”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也行,那先喝点银耳羹,馄饨有点冷了我给你重新热一下。”
话落,他朝玄关走去。
余笙正疑惑他的行为,就见人已经折了回来,手上拎了双淡黄色的拖鞋。
许白焰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弯腰将拖鞋放在她的面前,道,“穿上吧,除了客厅都没铺地毯,要是再着凉了可能真的要去医生那看病历了。”
余笙仰着头看他:“可是有地暖啊。”
男人神色不变,态度难得强势,“地暖也不是你赤脚的理由,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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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乖乖“哦”了声,套上拖鞋。
拖鞋应该是新买的,踩进去的瞬间又软又舒服。上边还有个蝴蝶结,简约不失可爱。
受人照顾,余笙毫不吝啬地夸:“很好看。”
许白焰也跟着瞧了一眼,“确实不错,和你原来的拖鞋是同一家店的。”
余笙一愣,怔怔地望着确认商品的男人。
“你,都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