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解风情,道:“今天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所以不用着急,许队的伤更重要。”
“……”
*
医务处余笙从未去过,只得跟着许白焰慢慢走。
刚刚没仔细瞧,这会儿她非要走在许白焰身后,想要了解一下他这趟出去的具体受伤程度。结果越看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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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成这样了啊?”余笙语气不是很好,指腹戳了下男人没受伤的位置,“我看曹锡他们都没什么事,就你喜欢搞特殊是吧?”
“……”
许白焰站不住脚,只得一五一十乖乖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火太大把木梁烧断了,祝勇当时怀里还有个小孩,来不及反应,所以我就替他挡了下。”
虽然只是简单的文字表述,但余笙还是能想象到当时危险紧急的状况。
她盯着男人的后脑勺,认真问道:“人都救回来了吗?”
“嗯,无人员伤亡。”
“那就好。”
“不过——”
余笙话锋一转:“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许白焰忍不住侧目看她,“什么?”
她直言:“就刚刚啊。你出警回来后明显怪怪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实在想不通许白焰的反常,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在。
听到问题,许白焰垂眸,顿了片刻后才慢慢开口,“我今天,看到祝勇差点被砸中的时候……”
微微停顿,唇瓣紧抿又松开,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将后半句话说完,“想起了谭忱。”
余笙瞳孔一缩。
谭忱。
这个名字,是他们共同的禁词。
提一次,就会想起那个阴雨连绵的午后,令人窒息又心痛。
许白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却仍压不住颤抖的声线,“你知道吗?其实房梁砸下来的时候真的挺痛的。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就想起谭忱在我面前坠落的画面。”
“那么高的楼层,他该有多痛啊?”
余笙呼吸一滞。
这个问题她也很想问不顾亲朋好友劝阻,纵身一跃的池妙妙——痛吗?有多痛?
可惜,他们都回答不了了。
“幸好,我挡下了。”男人的眼睫狠狠颤动,望向她的目光中蕴藏着深深的执念,“箫箫,这一回,我终于成功救下了我的队友。”
“我们谁都不用重复当初的噩梦了。”
余笙眼眶有点湿,她压下胸腔后知后觉涌上来的酸涩,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嗯,你做的很好。”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做的很好。
-
距离烛阳路失火案发生已有一周,虽无人员伤亡,但因涉及风景名胜区,还是博得媒体关注大肆“宣扬”了一番。
消防大队的食堂内,空调呼呼的声音掩盖在嘈杂的吃饭声中。高伟康和许白焰面对面坐着,旁边是一群被训练得大汗淋漓的新人,个个狼吞虎咽。
高伟康瞅了眼,十分欣慰。
每年来新人都是队里最热闹的时候,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初入一个新环境,处处都透着好奇与少年气。
直至一次又一次的高强度训练将人磨炼,最终面对无情嗜人的火海,学会对生命的敬畏和珍惜。
不过——
高伟康抬眸,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许白焰身上。没了帽子打掩护,眉尾处的刮伤暴露在灯光之下,细长一条,很是明显。
他皱眉:哎,总有人学不会。
也不对,估计是学会了,但学得并不明白,徒有虚表吧。平日里话说得那叫一个好听,等到真枪实战上阵的时候忘得比谁都快。
思及此,高伟康极轻地叹了声,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许白焰动了动肩膀,话语轻松:“小伤,已经处理过了。”
“少来!医务处那边已经跟我反映过了,你再这样下去,小心哪天废了后悔也来不及!”
这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前几年更夸张一点。自西江时代广场那次火灾后稍稍收敛了点,但也只是稍稍,比起旁人还是疯太多太拼命。
他本想再数落几句,冷不防被电视的声音吸引。
屏幕上正在播放烛阳路失火案的新闻,这一个星期过去也到了最后的收尾呈报环节。
高伟康看了几眼,没仔细听,又望向对面正在专注吃饭的男人,随口一提:“烛阳路失火案这事,警方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新闻上刚刚不是说了?”男人说话时的语调透着慵懒,听起来就像是刻意在挖苦他。
高伟康知道他没这个意思,仅仅是真的疑惑:“我让你说。”
许白焰抬眸,干脆放下叉子望向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正切到火灾后的场景,木制房屋被烧得漆黑,一片狼籍。
“警方认定是意外失火。”
“意外?”
男人嗯了声,耐心解释:“有工作人员说那天进了新食材,厨房空间放不下就把一些材料搁在外边,包括储用油。他们中途搬运储用油的时候发现有一瓶油不知怎么的漏了一半。本想着等搬完再清理,没想到竟然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