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闻绪答非所问。
“嗯，好看。”司瑾拿出手机拍照，夕阳落得很快，她轻轻眨着眼睛，想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烙印在脑海里。
两人并肩站着，无声地享受这一刻的静谧。闻绪轻轻侧头看她的侧脸，他声音温柔低沉，“喜欢看日落？”
司瑾微不可见地点头，“我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
闻绪回看天空，“我也是。”
夜幕降临的时刻，司瑾满含笑意地看向闻绪，问道：“你是不是带很多女孩子看过日出啊？”
闻绪不明所以地挑眉，笑叹道：“不多，就你一个。”
午夜起风，闻家院子里的花房里亮着暖灯。
闻绪的母亲最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此刻还没到她休息的时候。
闻绪从客厅里出来看到花房玻璃墙上母亲的身影便走了过去。
谢竹媛此时正在给温室里的玫瑰花浇水，听到脚步声过来也没有抬头。
“来了？”
“嗯。”没有过多的寒暄，冷漠得不像是亲母子，闻绪拿过架子上的花洒站在母亲身旁浇花。
谢竹媛抚摸着娇嫩的玫瑰花瓣，“看这花，开得多好。”
“是母亲照顾的好。”
谢竹媛很温婉地笑了笑，拿起小桌子上的剪刀。
“咔嚓”一声，花朵落地花瓣也摔得零散，她动作伶俐，声音温柔：“现在并不是玫瑰的花期。”
“但是我给它温暖，给它阳光和水分，把它养在温室里它就可以茁壮成长......”
谢竹媛捡起一片花瓣放进制作香料的瓶子里，低柔的声音在花房里回荡：“最近感觉怎么样？”
“母亲说哪一方面？”
谢竹媛抬头看了他一眼，拿着剪刀又剪掉几朵开得艳丽的玫瑰：“任何方面。”
“都还不错。”闻绪回答的有些敷衍。
在某些时候，他其实并不想把自己生活的细节全盘托出。
谢竹媛放下剪刀坐在小桌子旁研磨已经烘干过的花瓣。“今天出去干什么了？”
“见了一个朋友。”闻绪从花房角落的置物架上拿了一个干净的研钵出来，坐在母亲对面帮忙研磨花瓣。
“女朋友？”谢竹媛犀利的目光盯住他，让他无法逃脱。
闻绪摇头，“不是，学校的朋友。”
她声音这才轻柔，此刻眼角带了一些笑意，看上去倒更像是慈爱的母亲：“收购BD音乐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闻绪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知道母亲一定会问这件事情的，面色淡定地回答道：“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谢竹媛又往研钵里放了几片干花瓣，问：“你不愿意细说我也就不多问，我只等着看你的结果，这一次，绝对不能让闻煜祺抢先，知道吗？”
闻绪垂下眼睑，睫毛挡住眼底的情绪，哑笑道：“我知道。”
她离开花房离开的时候拍了拍闻绪的肩膀，叮嘱道：“闻绪，现在正是你竞争家产的好时机，所以千万不要谈恋爱知道吗？”
闻绪沉默了两秒钟，没有做声回答。
谢竹媛冷着眼神凝了他一眼：“你从小就心软，感情就是你最大的软肋。一旦让闻煜祺发现你有了爱人，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利用你的爱人对付你。”
“爱情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闻绪哑然失笑，话音冷沉：“我知道了。”
——————
今年纽约的圣诞节一如既往的热闹，昨夜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圣诞节的氛围感更重。
司瑾很喜欢纽约有雪的冬时令，大雪纷飞覆盖街道，摇摇晃晃的雪花落在圣诞树上，她最喜欢的Brooklyn Bridge也被雪色装点。
曼哈顿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装扮着圣诞树和彩灯，踏进去的那一秒仿佛进入童话世界。
司瑾和家人通过电话后便去楼下等闻绪，她来曼哈顿时间不长，也因为沉迷写歌创作很少出来逛。
这几天被闻绪带着算是把整个纽约城都玩过来遍了。
坐上车，闻绪问她有没有在十二月初去看洛克菲洛中心圣诞树的亮灯仪式，司瑾摇摇头。
“听说很好看，但我没去过。”她说。
闻绪侧头望进她炯炯有神的眼睛，她今晚摘掉了碧蓝色的美瞳，露出原本浅褐色的瞳孔，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更纯真。
配上金色的卷发，更像是从童话小镇里出逃的贵族公主。
闻绪看了她一眼：“你的眼睛很漂亮。”
司瑾笑了下，点了点眼皮，轻快回答：“是昨天更漂亮还是今天的更漂亮。”
闻绪轻轻挑眉，嘴角挂着一抹对自信女孩欣赏的笑，他灿然一笑：“我觉得明天会更漂亮。”
司瑾嫣然笑着，“哎哟，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今晚的纽约街道格外热闹，积雪堆在路边，雪花和冰凌挂在树上成为天然的装饰品。
闻绪把车停在商场停车场，牵着司瑾穿过人流直奔洛克菲勒中心。
离目的地还有好长一段路，但是司瑾已经看到了——
那棵有几层楼高的彩色圣诞树，顶端的施华洛世奇水晶星星在雪夜里熠熠生光，树身的无数小彩灯是最漂亮的点缀。
更美好的是这棵圣诞树下是一个小型的滑冰场。
闻绪带着她到冰场旁边：“会滑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