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起初翻到这本书时,评论区里叫嚣声音一片的让沈鹤行成为唯一男主。
但是沈鹤行与余寂的关系,又是重重的迷雾遮挡。
余寂不喜沈鹤行明繁可以感觉到,沈鹤行对余寂更多的是一种忌惮,虽然表面上称为他们二人的师尊但沈鹤行在余寂归来后并未管束过,更像是对待一个有危险的角色将他放置在身边求个心安。
明繁还记得,自从余寂被她接回上清派以后,沈鹤行就极少去弟子洞府那块儿找她,每次都是她屁颠屁颠跑过去找沈鹤行。
还有余寂回来后的第一场万宗大会,当时明繁只不过草草赢了几场便败北,而余寂这匹黑马手持无道剑一剑破万法一举夺魁,成为了继程濯这个传奇之后的连胜魁首。
但是沈鹤行并不高兴,在席上也只是略微点头,更无单独与余寂有过片刻指点。
他对余寂更像是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放置在自己身边。
明繁出神的片刻,余寂就已经将衣裳换好了。
原本那一套玄色的衣裳被血浸透后已经变得有些硬,余寂尝试泡在水里连续换了三四桶血水都无法将其搓洗清澈。
明繁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行了吧,只是一套衣服。”
“玄色不透血。”他好像有些嫌弃明繁给他挑的水墨图纹的衣裳。
明繁有些不高兴了:“你究竟得罪了多少仇家?这么怕有人再给你来几刀。”
余寂不语,他好像搞不懂明繁为什么对他的矛头又冲了上来,过了片刻,浸在血水里的手拉了出来。
他终于打算放弃这套衣服了。
明繁其实对余寂的感官很奇怪,她对他无疑是恨的,但是她更恨沈鹤行,恨那冠冕堂皇的剑峰,恨那无法摆脱的命运。
但是对余寂,他的排名就稍稍在后了。
其实在幻境里那一刀,明繁可以理解。
他生性本就喜猜忌,坠入幻境后被强制于自己绑在一起,但是又发现出不去幻境便直接将明繁当做邪魔鬼怪。
他捅出那一匕首,明繁认了。
若不是他捅的那一刀两个人还不知道要在那古怪的婆娑幻境中耗多少时间。
可也就是那一刀让明繁认清了余寂,他天生就是一条暗处里的蛇。冷不丁的咬你一口,不知是致命伤,还是疼一疼就过去了。
可是前世那些刁难让明繁无法以平常的态度对待余寂。
若是她现在对余寂好颜色半分,不出意外余寂又开始会做小动作。
什么不给睡床呀,装可怜呀,半夜口渴呀都是正常的。
不正常一点,就是在明繁修炼的时候动不动过来捣乱。
索性这一世明繁不修剑道改修体道,余寂若再继续在旁边搞一些小动作,她就一拳把他锤飞。
做好了心理建设,明繁随意的看着坐在唯一一张床上的余寂。
“你下来打地铺,我睡觉了。”
那烧刀子的劲儿果然大,明繁闻着满房子里的酒香加上微尝的那一口都有些眩晕,这么多天都没有在正常的地方睡过一次好觉,她面色不耐的赶紧驱逐余寂下床。
余寂僵了下,把铺子里的另一床被子抱着铺在了床脚下。
对这一方面,余寂还算是识相。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终于在夜色里合上了眼睛。
余寂忍着后背动不动的一丝痛痒,侧卧在地下。
这客栈还算良心,褥子里的棉花应该是今年才弹的还算柔软。
眼神无意的飘到床上已经睡着的少女身上,深色的眸子宛如幻境里的长夜重现,打量在她的身躯上。
干涩无味。
余寂这样想。
除了酿的杏花酒味道还不错,没什么优点。
况且那酒,余寂闭了闭浓密的眼睫。
太过于甜腻。
现实中的明繁和幻境中的小瞎子像也不像,她比小瞎子更加警惕,像猫一样长着锋利的爪子。
手中湿热黏腻的触感好像再次重现,余寂瞳孔里的深色映入夜色里密不可分。
第二天早上明繁醒过来时,余寂已经洗漱完了。
两人启程后,明繁终于走过了东西俩州的交界线可以开启传送阵了。
踏进传送阵里的感觉,就像住在十八楼有了电梯一样,明繁也不管多少钱了,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她坐传送阵。
余寂背着无道剑,明繁已经一只脚踏进阵中看到他还没有动的样子有些无语:“进来啊。”
余寂怔了怔,默默的将已经抽出来一半的无道剑塞了回去。
他以为按照明繁那么抠门的脾性会让他自己一个人御剑前往东州。
在大事上明繁花钱毫不心疼,只不过对于多加了个余寂要做两人的法阵,眼睛打量了一下余寂虽然比较瘦削但还是高大的身材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钱还是不能省,万一两个人挤一人法阵半路干爆炸了可不得了。
去了东州以后,明繁就去找了老熟人鸣伽。
鸣伽一身颇具异域色彩的华丽装扮倒是将他的人形显得俊美夺目。
可是一张嘴便现回原形,只见他刚见到明繁绛紫的眼睛亮了亮,然后嘴巴一撇哼了一声:“什么风又把你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