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余寂说出她的计划后,男人好像对她的打算不太满意,虽然明繁看不见但是总是能听到余寂将家里的一些东西折腾的轰隆轰隆。
比如说做饭做着做着一声巨响,然后做出来的饭菜总有一道味道奇奇怪怪。
更严重的是今天明繁一口吃下白米饭,里面竟然埋了厚厚的一层盐巴。
明繁嚼了两下发现不对劲准备吐,却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妈的,这米也是老娘一根一根种的。
索性米饭只有那一口裹满了盐巴,底下的饭都是正常的。
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明繁一拍桌子:“你有病吗?日子还过不过了!”
空气一瞬间的凝固。
余寂没有出声说话,明繁心一瞬间慌了一下,索性靠着长久磨练出来的第六感可以感受到余寂就在自己对面坐着,硬着声音说:“你若是不想成亲了,不必这么整我,大家好聚好散。”
“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教不会。”余寂凉飕飕的丢下这句话,留下明繁一个人坐在桌子上嚼着排骨。
这又是犯什么病了。
明繁索性挠着头,趁着下午去铁铺帮王婶儿磨菜刀的功夫,问了一嘴。
先是得到了王婶大力的恭喜,和满怀揶揄的一戳随后谆谆指点:“你最近是不是没答应人家什么东西。”
明繁歪着头,一锤一锤砸的很用力,脑子里不停的在想,到底哪里得罪这个小心眼儿了。
直到将菜刀磨好递给王婶的瞬间,王婶问她第几日准备宴席,自己可以过来帮忙的那一刻。
明繁终于悟了。
晚上回到家,余寂冷冰冰的没有吭声,两个人对坐同时戳着一道油麦菜。
“那个……明日我去镇上,你同我一起吧。”
反正余寂已经要同她成婚了,自己上街的时候看紧点多半跑不掉。
而且她看余寂这幅样子也不像是想跑的感觉。
第二天,破天荒的余寂早起给明繁炸了肉饼。
不得不说,余寂手艺是真的好,那肉饼煎的外酥里嫩,入口焦黄酥脆留汁。
明繁吃一口,喝一口米汤。
瞬间感觉之前二十年都在吃糠咽菜,白活了。
可惜一时的温情更像是虚假的泡影,一见光便消散了。
余寂又跑了。
明繁站在猪肉摊上等了许久,最终下了这个定论,有些落寞的提着猪肉。
果然男人不能宠。
余寂委曲求全这么多天,终于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果然,只要跟着明繁出来,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走出那个古怪的村子。
远远的看了一眼那边猪肉摊上的姑娘,虽然瞎了眼,但是口齿伶俐的跟着摊铺老板砍着猪肉的价格丝毫不手软。
然后提着新鲜的猪肉四周环顾一下,像是在找什么人。
余寂收回目光,嘴角轻勾。
“蠢死了,小瞎子。”
殊不知最蠢的人是自己,只见他大步离开这个看似热闹的城镇,结果才刚刚看不见瞎子姑娘的踪迹立马就走不动道路。
那熟悉的威压重新施加上来,五脏六腑挤压的生疼。
不信邪的又向前两步,熟悉的重压瞬间将心脏重重碾过,鲜血瞬间呕出。
余寂又慢慢走到了之前可以看到小瞎子的地方,像一只藏在暗处的蛇牢牢的盯着猎物一般,看着那边似乎被人遗弃,手足无措的小瞎子。
嘴唇染着鲜血,像是涂上了上好的口脂,衬的余寂的脸更加的神秘俊美。
那一颗鼻尖的痣交相辉映,似乎也透着血淋淋的红。
明繁脚都快站麻了,依旧没有等到那个说是在附近随便看看的余寂。
傍晚的天色似乎已经有点深了,明繁都可以感受到街道四周灯笼的温度。
那万盏温暖里,没有一盏属于她的。
因为眼盲的缘故,她从来没有出来的这么晚过。
这次依仗着有余寂看着路,对明繁来说并不区别,现在余寂不见了,靠她自己摸索回去估计得花些功夫。
刚一转身,指尖直接就碰上了一片温热的木浆纸。
是灯笼。
余寂上挑却有安全感的声音响起:“去买灯笼了,久等了。”
明繁还没缓过神来,脑子里就蹦出来。
他哪里来的钱买灯笼。
不仅脑子想,嘴巴也顺口问了出来。
余寂以猜灯谜商家送的理由在明繁得质疑下草草的掩盖了过去。
却不知离这最近的一条巷子口,做花街生意的老鸨穿着身艳俗的桃红薄裙站在低矮的门楣前破口大骂。
“狗娘养的,老娘门口挂的灯笼都抢,不要脸不要皮的小贱蹄子。”
小贱蹄子.余寂面无表情的递上手里还带着脂粉味的花灯。
明繁摸了摸触手的温暖,傻白甜的将花灯上挑着的棍子捏在手中一摇一晃。
余寂主动的示好,使这场简易的婚礼举办的更加顺畅。
送走了王婶,牛叔,孙奶奶等村民,明繁穿着一身很简单的红衣,衬的本来在外面晒的有些微暗的脸颊都变亮了几分,一双眼眸虽然无神但是也是清丽的好看。
推开房门,屋子里余寂也象征性的穿着一身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