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陛下要这般对臣妾?”郁灵实在疑惑。
“与其朕告诉你,不如你告诉朕,你做错了何事?”
睫毛沾染泪水,一张脸瞧着甚是可怜,萧铎不是寻常男人,不会因为妾室哭了几声就心软。
“臣妾在江南耽搁久了......”
“还说谎?”萧铎冷声道。
那是因为什么?郁灵眼底透出心虚,若细数她做过的不能叫皇帝知道的事情,可真不少。但她不会傻到全吐露出来,萧铎这是给她设套呢。
“不就是书信的事嘛!”郁灵鼓起勇气,赌一赌,就是这件事!
“接着说。”
“臣妾在给贵妃的信里数落陛下,陛下也瞧见了那封信?”
萧铎原不想计较,既然她提起来,“精尽人亡?”
果然是这件事,果然男人最在意这种话!
“臣妾胡说的......”
“想来是平日里朕在榻上未满足爱妃,你才有了这等想法。”
“不不不,臣妾很满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那个时候只感觉埋汰萧铎很痛快罢了。
“不是这一件。”萧铎道,“爱妃继续想想。”
啊?
“不会是她离宫这些时日,死对头赵淑妃在皇帝面前说她坏话吧?”
“有那么几次,臣妾来御书房,求皇帝夜里去臣妾宫里。臣妾承认是为了截赵淑妃的宠,臣妾虽然有错,那也是因为太爱陛下了......”
萧铎沉默地凝视着她。
郁灵:“......”
“娴妃你利用了朕。”萧铎道。
郁灵眼神迷茫,他怎么利用他了。
“你的生母很就病逝了。”
啊?
郁灵恍然大悟,原来他知道了!!
“李氏虽是臣妾的继母,但是臣妾与她感情要好,所以继母生病,臣妾也是忧心不已,不是故意要欺瞒陛下,实在是、”
“爱妃你告诉朕,如何与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感情要好?”
郁灵瞠目结舌,她从不曾像此时一般,谎言被接二连三地攻破,弄得这般狼狈不堪。
萧铎他变得不好糊弄了......
“朕的耐心善举少得可怜,在知你母亲病重的瞬间,朕念在你侍奉多年,确实怜悯你,只是朕的一丝怜悯,却被你拿来利用。”
“臣妾、”郁灵还想解释。
“所以朕关你入冷宫冤枉么?”
郁灵眼神空洞,木讷地摇了摇头,当时侥幸得他同意去苏州府时,郁灵从未想过,若被他知道真相,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
“清宁殿,朕已经给了许才人住,往后你就在冷宫,给朕待到死为止。”
郁灵心如死灰,她知道萧铎是个多么绝情的男人,自己惹怒了他,再哭天抢地都求饶也无用。
萧铎慢条斯理地解了她手腕的绳索。
“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这么贪玩,不敢欺瞒陛下、”郁灵能屈能伸,她伸手就抱住了萧铎的手臂,“陛下原谅臣妾吧。”
“松手、”萧铎冷漠至极。
“你的确有一副好身子,但朕也并非你一个妃嫔。”
郁灵绝望至极,萧铎从未像今天这般,任由她怎么放下身段来哄他,他都不为所动。
看来还是暂且收敛几分吧。
“门口的侍卫会押你回冷宫,往后你就在那里思过。”萧铎背过身去。
他好绝情......
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啊。
“臣妾一定会好好思过,臣妾告退。”郁灵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她怕再下去,小命不保。
她好难过,难过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被关入冷宫。
她没有想过此事会叫萧铎这般盛怒。
虽然萧铎一直都是这样的脾气,但是郁灵的心境不同了,自己这一次确实利用了他对她的同情,只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去江南游玩。
那时听闻她母亲的病重的噩耗,萧铎他似乎是真的关心她,命人安排一切,还亲自送她登船。
平日里萧铎对她不好,她都会在心里骂他,可是经历过方才,她心里怎么都无法骂他了。
啊啊啊,自己真的做错了么?
她该赔不是么?
确实应该。
郁灵望着紧闭的御书房大门,伸手想再度推开。
算了!她没有做错!当初她离开皇城是因为两人之间冷战!
她不过是寻了个借口!况且萧铎那样的祸害,怎么会因她的谎言而受伤难过呢?
对,她没有做错!
这个老色胚,将她关入冷宫之前,还夜里赶来驿站拉着她云雨。
更何况,他还将她的寝宫给了许才人。
人家已经将事情做绝了,已经无意与她纠缠。
她何必再凑到他面前自讨无趣呢!
***
“刘总管,这是娴妃带回来的行李,奴才们不知该如何处置?”内务府的几个宫女抬着一个箱子来御书房询问。
“先送去清宁殿、哦,不对、”刘歇想起来了,清宁殿已经给许才人住了,“扔了吧。”
绮罗正好经过,这几日她都在贵妃宫里,“你怎么敢扔娴妃的行李,里头的东西多贵重你知道么?放在紫宸殿偏殿吧,等娴妃从冷宫思过完出来,再取走。”
“从冷宫放出来?娴妃她啊,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冷宫。”刘歇嘲讽道,“还有你,绮罗,你的主子都入冷宫了,你还这么嚣张呢?我瞧瞧能有多贵重?你们将箱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