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王与太后娘家有恩恨,太后不会拉拢凌香环。”
“倘若他们为了娘娘手中权柄暂且联手呢?”郁灵抓心挠肺的。
“本宫不相信。”顾贵妃义正辞严,“回你的寝宫吧,往后你也少来本宫这里。再信口雌黄,本宫也要罚你了。”
“太后平时命人办事都是派张嬷嬷,这次派金嬷嬷必定有事!”
“郁灵,本宫不许你再往凌香环身上泼脏水,她进宫这些日,本性为人,本宫看得清清楚楚!反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若再这样下去,别说是陛下,本宫也容不下你了。”
“蔡姑姑,送她出去。”贵妃不耐烦道。
“娘娘快别说了,免得惹贵妃生气。”蔡姑姑劝道。
郁灵行尸走般离开贵妃寝宫,她立在廊下,瞬间怅然若失。
原来贵妃也从未相信过她,相伴这些年,贵妃宁愿相信结识几日的凌香环。
若这般下去,凌想环必定取而代之,恐怕她连郁美人当不成了,若再沦落到冷宫里去......
瞬间潸然泪下。
双十年华的人儿一袭茶白色宫装,乌黑的发丝披散肩身,脸颊瓷白,鸦睫浓密,在寂静无人的廊下显得尤其动人心魄。
郁灵默默垂泪许久,一直到她察觉长廊末端站着个人。
郁灵:“......”
萧铎面无表情,眼底完全没有怜惜之意,一如往常般冷漠,“又来哀求贵妃,为你的事向朕说情?”
啊?荒谬!他未免自视甚高,认为她会因为他而哭?他哪天驾崩了,她都不会哭!若她为他流一滴眼泪,她从此不姓郁!
“臣妾有别的事禀告贵妃,但是贵妃不听。臣妾先行告退了。”
没有那日一般跪地哀求,一副心如死灰的神情。萧铎走近,“是要紧事?”
郁灵点头,“唔、”
萧铎定定地凝视着她,“你要不要随朕去御书房?”冷待她多日,给她一个台阶下,自己今夜也不必再泡冷泉了。
去御书房?郁灵瞬间醍醐灌顶,他不就是传她侍寝?
“臣妾信期,今夜恐怕不能侍奉陛下。”郁灵心里泛起一阵憎恶,将她的位份降了又降,竟然还要求她侍寝?
她宁死不屈!
萧铎眸光倨傲,思忖片刻后道,“爱妃,若朕没记错,你的这个月已经来了三次癸水了?”
诶?
郁灵瞬间呆若木鸡。
一时间是没有反应过来的,萧铎的语气里带着点询问的意思,好似蠢笨了多年突然开窍一般。
信期这个借口简直是万能金牌,曾经有一个月郁灵嫌热,完全不想触碰萧铎这个火炉,她接连五次用这个借口拒绝他,萧铎也没发现异常。
现在居然失效了?!
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萧铎心中有数了。
“你一直在糊弄朕?”
他的眼神叫她窒息,郁灵猛然摇头。
***
郁灵被萧铎拽着带回了御书房,她挣脱了要跑,却被萧铎从身后死死按住肩膀,“欺君可是死罪,你若敢迈出御书房一步,朕就连夜命人去苏州。”
郁灵无法呼吸,腰间的手臂扣着她转过了身。
这要命的窒息感!!
“臣妾没有糊弄陛下,臣妾真的是信期。”萧铎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吓得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朕命人查过记档。”萧铎道。
诶?皇帝竟然来真的?郁灵眼底泛起惧意,这次她真踢到铁板了。
“你一直在欺骗朕,是么?”萧铎逼得她承认。
郁灵当然不能承认!欺君可真是死罪!她若因为这件事死了,那可就太憋屈了。
萧铎拽着她往里去,推开暗室的门,郁灵还未反应过来就闻见了浓郁的血腥味,这下她真吓得腿软了。
暗门一关,四周昏暗寂静,满是刑具的房间阴森得恐怖。
萧铎娴熟地从刑具架上取过一柄刀,将她狠狠按坐在暗室的墙上。
“这把刀曾割开过几十个刺客的喉咙。”萧铎将刀尖抵住少女纤细喉咙,郁灵仿佛只要用力呼吸一次,雪白肌肤就会被生生割开,“为何要欺骗朕?理由。”
郁灵后背渗出冷汗,此刻能救她的人唯有贵妃,但是暗室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臣妾、臣妾、”
郁灵想起当年那位嬷嬷教导她房事时说过,男人都喜欢被夸赞。
刀尖已经刺破肌肤,少女脖间一滴鲜血落下,她再不开口小命就不保了。
“因为陛下来臣妾寝宫太频,臣妾身子孱弱受不住......”她的声音细若蚊吟,眼眸湿漉漉的,瞧着着实可怜,清纯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丝说谎的嫌疑。
萧铎凝视着她,显然并不信,郁灵不敢再往下讲了,更不敢直视萧铎的眼睛。
“不是因为嫉妒,故而冷落朕?”
诶?
郁灵抿了抿唇,这倒是个好理由!他都帮她想好了啊。
郁灵哭诉,“自从定南王幼女入宫,陛下就冷落臣妾,降低位份不说,还命臣妾挪宫,臣妾心里委屈,所以故意不与陛下亲近。”
郁灵泣不成声,萧铎他是真想杀她啊,她还年轻,不想死在他前头。
“臣妾惹怒陛下,臣妾该死,求陛下看在臣妾对陛下一片痴心的份上,饶了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