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安问她,“你想去哪?”
“你!”江瓷月见他装傻充愣,微微拧眉,想将屋门重新合上,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话。
可裴砚安却突然伸手拦在门上,江瓷月收手不及时,将他的手夹到了门中。
她连忙松手拉开门,看着他的手,“你怎么突然伸手!”
裴砚安手背上立刻浮现一道有些红肿的红痕,可他却不在意。
“你今日还没告诉我答案。”
“什么答案?”江瓷月将视线从他手背上移开,不过她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雪?”裴砚安问她。
江瓷月哑口无言看了他了一会儿,“就为了这个?你无不无聊。”
裴砚安墨色沉沉看着她,“姩姩,我只是想慢慢重新了解你。”
江瓷月捏紧门框想合上,可那门被裴砚安拦着,她根本关不上。
她有些自暴自弃松了劲,劝自己就当是答谢他昨日的帮忙,垂下眼低声说了一句,“对......”
说完又抬眼警告他,“我要关门休息了。”
得到答案的裴砚安收回手瞧着她,敛颚轻笑,“好,休息好后想吃些什么,可以告诉我。”
“不用。”江瓷月合上屋门,在原地静静站了一会儿,半晌在心中轻轻骂了他一句,疯子。
她看向那个被她放在窗边的雪团,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快化了。
她收回视线,走至在床榻上坐下,点头看着小豆包,皱了皱眉,小声叮嘱祂,“你可千万别像他啊。”
小豆包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在里边轻轻踹了一脚她的肚皮。
江瓷月见祂回应了自己,开心地摸摸肚子躺下。
她的小豆包,长相可以随她,至于性格......像她或者裴砚安似乎都不太好,性格还是让祂自己成长吧。
江瓷月便在这些胡思乱想中渐渐入睡。
接下来的日子裴砚安就好似安然在此处住了下来,每日总会在江瓷月面前晃悠着。
一开始江瓷月还能沉得住气,但随着肚子一日日增大她心中愈发不安。过两日就是十二月了,然后再不到十天左右,小豆包就足月了,马上就要出世了。
她不止一次旁敲侧击询问裴砚安为何还不回去,可他每次都会说不急。澜音这些日同她睡在一屋,她晚间便问澜音,可澜音也是一问三不知。
她倒是想问问青衔,可青衔自那日将那几人押送官府后就出现过一次。说是已经将那些人押送了官府,官府也派人去邻村将那地痞流氓抓了起来,随后青衔便不再出现过。
之前马婶她们提醒他们要小心注意,但一连过了六七日,也没见他们再来闹事。
江瓷月想起之前马婶说报官没用的话,也不知是不是裴砚安现出了自己的身份,报官才这般有用。
想回裴砚安,江瓷月觉得他似乎知道自己肚中孩子的真实月份,又或许他从来都笃定这孩子不是别人的。
意识到这个的江瓷月就有些气恼,那自己之前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定然都被他当作笑话听了。
这厢还在生闷气的江瓷月丝毫没注意到裴砚安在后边同阿婆轻声交流着。
“这怀了孕的人情绪起伏大实属正常,小裴你凡事都顺着她些。”李阿婆搓着手上的药材。
裴砚安望着江瓷月的背影,抿起一丝浅笑,“好。”
所以当裴砚安例行问她今日晚膳可有想吃的东西,正在不高兴的江瓷月毫不客气对他说出了一家远在镇上的烤饼店。
这家店她其实也没吃过,只是听村中人闲聊时说过。
裴砚安欣然应答,“若是想要出去走走,便让澜音陪着你。”
他的声音虽清冷,但能听出这里面的关心,但江瓷月还是刻意忽视了这些。
她近来有些钻牛角尖,谁知道他关心的是她,还是她肚子里的小豆包呢。
越想心中便越是烦闷。
“阿婆,我出去走走。”
李阿婆不太放心看着她肚子,“你这肚子越来越大了,小心别磕碰着了。”
“我会小心的,还有澜音呢。”
今日的天气不似前几日明亮,江瓷月漫无目的同澜音走着,小道上也见不到什么人。
澜音大概也是怕她摔倒,手上一点也不敢放松。
“澜音,我没着这么脆弱的。”江瓷月忍不住嘟囔。
“大人交代我看好您。”
江瓷月不高兴道,“你们怎么还不回去,他不是丞相吗,这都出来多久了?”
“抱歉江姑娘,大人的决定我无权过问。”澜音刚说完话,突然拉着江瓷月停了下来。
江瓷月困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有人。”澜音肯定道。
江瓷月瞬间紧张了起来,她自然是相信澜音的耳目,“那我们怎么办?”
“我先解决他们。”澜音拉着她小心在一个石墩上坐下。
澜音话音刚落,前方一个巷子里便钻出四五个手持棍棒的男子,他们在见到她们二人后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再是直接冲了上来。
澜音认出了他们,“是那日逃走的人。”
江瓷月也认出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容,确实是那日来讹诈的地痞无赖。而她之所以会觉得眼熟,那是因为他就是被青衔和澜音留下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