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慢慢道:“因为乔妍让我和我男朋友分手，而我无法答应她。”
乔婉垂落眼眸，勉强笑了一下:“这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许青涔没说话。
乔婉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问:“许小姐，你和淮洛现在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
这属于个人隐私，许青涔不怎么想回答，只说:“正在发展中。”
乔婉接着问:“你们是谁和谁表白的？”
许青涔:“我。”
“的确，他那个人不会说话，当初也是我……”乔婉说到这里陡然顿住，“抱歉，我不该提起这个。”
许青涔朝她笑了下:“没关系。”
乔婉嘴上这么说，可终究没忍住又问:“淮洛他……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我？”
许青涔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乔婉眼睫轻轻颤了颤，尔后竟笑了:“……不提也好，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是我辜负他在先。”
许青涔沉默了一瞬，然后站起身:“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乔婉点点头:“好。”
许青涔离开咖啡馆后，乔婉在座位上呆坐了很久，其实她找过周淮洛，在那次俱乐部偶遇他和许青涔之后，当天晚上她就打了电话给他，可不出所料没人接。
她不甘心，这么多年周淮洛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众多，可他从没有正眼看过谁，这给了她一种错觉，周淮洛心里始终为她留有一个位置。
然而在电梯里看到的那一幕直接把这个错觉摧毁了，她开始慌了，根本无法接受他身边出现了别人，所以竟不管不顾跑到他家里质问，甚至向他坦白了当初和沈耀结婚有一部分原因是家族协议。
相比于她的冲动，周淮洛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哪怕在她说出一直隐瞒的协议结婚时也只是淡淡表示:“我知道。”
她当时就愣住了:“你……你知道？”
周淮洛点头:“有所耳闻，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怔怔地看着他:“那你怎么从没问过我？”
周淮洛没说话，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你，包括乔妍，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们之间还能有以后？”
她没开口，但眼神微微亮了亮，就好像身处困境的人突然看到了希望。
然而周淮洛接下来的话瞬间把这点希望打碎了。
“我没这么想过，从来都没有，你结婚是在我们分手之后，不管是不是协议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
“所以别因为是你提的分手而对我心存愧疚，也别再对我抱有幻想，对于我来说结束就是结束，以前你总听不进这些话，认定我的平静是伪装，冷漠是遮掩，我解释了你也不相信，一直陷在自己的臆测中，后来我就懒得再说，反正时间长了你总会明白，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说到这儿话锋一转，“我有了恋人，我很在乎她，我不想让她误会，所以我希望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单独见面。”
后来乔婉回想起那天的周淮洛，只觉得无比陌生，与她所认识的周淮洛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她怎么敢承认，怎么甘心承认，这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一场臆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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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涔再回到滨河湾时刚好五点，她发消息问周淮洛什么时候下班，没有得到回复，原本以为他在忙，结果下一刻门开了，他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短暂错愕了一下，随后立即扑过去搂着他:“这么早就回来了？”
周淮洛失笑:“你还嫌早？”
许青涔不承认:“我哪里嫌了，我明明是很惊喜。”
周淮洛抱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下午在家干什么了？”
许青涔随口道:“什么都没干。”
“吃饭了没？”
“没……”许青涔话未说完瞥见他的眼神，又改口，“不饿。”
周淮洛似笑非笑:“一天没吃饭了还不饿？”
“其实有一点点，我正准备做饭呢，结果你回来了。”许青涔说完问他，“你饿不饿？”
周淮洛:“非常饿。”
“那你想吃什么？”许青涔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她眼睛弯起来时特别好看，亮晶晶的，像是有碾碎的星光落在其中。
周淮洛盯着她，侧脸咬肌微微动了动，尔后站起身:“我去做。”
许青涔也跟去了厨房，看着他在料理台前熟练忙活的样子，不由轻笑一声:“我想起第一次来你家时的情景，你也在做饭。”
周淮洛“嗯”了一声:“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才不是。”许青涔走过去从后面抱着他，下巴垫着他的肩膀，“以为你不会，本来想帮忙的，结果你不需要。”
周淮洛:“没好意思，毕竟都已经麻烦你帮我煮咖啡了。”
许青涔垂眼看他切西红柿:“我发现每次来你家都很倒霉，第一次被杨雪霏找麻烦，第二次……”
她话说到这里陡然顿住，第二次纯粹因为她自己，怨不得别人。
与此同时周淮洛也停下了动作。
许青涔就是话说到这儿了，根本没别的意思，但周淮洛却紧张了:“对不起，都怪我。”
“我可没怪你。”许青涔笑道，“何况都已经过去了。”
“你后来……”周淮洛想起她当时微红的眼眶，想问问她后来怎么样了，但不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