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造成的?
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这时,后知后觉地,她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血腥味极淡,若不是她靠得那么近,必然无法闻到。他身上惯常带着一点桃花的清香,轻易就让人忽略了其他的味道。
司韶抬眼望向他,不知他又抬眸往哪里看,她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下颚线条上,问道:“九师兄,你受伤了吗?要不要紧?”手下拽了拽他的衣襟。
这一点动静又把他的目光移了回来,他凝眸注视着依偎在他怀里的少女,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褪去了惊喜,转而代之的是关切和担忧。
他可以从她眸中分辨出来。
傅希年望着她,搂住人的手不受控制地紧了紧,喉结微微滚了滚,好似竭力压下去了什么东西,半晌才低哑地回道:“嗯。受伤了。要紧。”
他一句一句地往外蹦,似是唯恐她没有听清他的回答,语气中还流露出了一丝脆弱。
听他如此说,司韶立即又看向了那有些密集的伤口,她没有在现场,也不知道他是遭遇了什么。可回想原著的剧情,在此节,他和徐莫庭在外头,确实吃了好些苦头。
原来这么严重的吗?
就连傅希年这样丝毫不把受伤放心上的人,都忍不住服软了,可想而知,那打斗的过程必然极为不易。
方才没有注意,而此时她打量了一下,也发现他的面色极是苍白,透着一股病弱,唇也失去了血色,甚至琥珀眼眸里还染上了一层红血丝。
她赶忙道:“那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伤口?”
他们一下退到了宫殿群外,里头洛子周还没有追出来,虽说看傅希年的架势,应是等着与之打上一场了,但在此之前处理一下伤势应是还有时间的。
傅希年木然地点了点头,不说ʟᴇxɪ反对的话,可也没有要自己动手的意思。
幸好自己身上还带着疗伤的丹药,当下便急急忙忙去找,才发觉这人搂着自己那么紧,轻轻挣了一下,提醒道:“九师兄,可以放开我了。”
那只微凉的手似是迟疑了一下,才从她的腰际离开。
司韶从袖子里一顿掏,终于将一小瓶丹药掏了出来,这是治疗外伤用的,呈膏状,是她自己炼制的。于是她便取了自己的巾帕,沾了一点药膏,往他颈上的伤处涂去。
她边涂边想着,伤成了这样竟然也不想着先处理一下,真是能忍。她却没有注意,此时身前的人正紧紧盯着她,一眨不眨。
傅希年一直默然地站立着,任由少女贴近了他,那方小小的帕子,被她攥在手里,落了一小角下来,随着她涂药的动作,一下一下地轻轻撩着颈处的肌肤。
只觉一阵痒。
喉结控制不住地又滚了滚。
正在这时,一股湿热的气流如一片轻纱,覆在了他颈上的一小片肌肤处。
他再也控制不住,猛然动了一下身子,那只方离开不久的手又扣上眼前人的腰,力道比之方才重多了。
一瞬间,司韶被他紧紧地搂进了怀里,贴得极紧。
她毫无防备,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如此,身子随着他的动作往前撞去,猝不及防地,唇便轻轻贴上了他颈上的一片肌肤。
正好是她方才见的,最红的那处伤口——以为他真的很痛,便忍不住呼出一口气轻轻吹了一下。
傅希年也有些猝不及防,柔软的感觉忽然袭上了他,霎时,他的眼眸不由微微睁了睁,眼前的宫殿大门完全看不到了。
可那宫殿大门却慢慢打了开来。
一道白色带着点墨的身影踏出门外,望向他们,冷道:“傅道友竟有办法进来了。”
他的声音不阴不阳,看见他们二人叠在一起的身影,话到后头更是隐隐带了一丝怒气。
洛子周追出来了!
司韶一瞬反应过来,两手拽了拽身前的人,借了点力,往一旁撤去了,与他隔了一臂的距离。
傅希年垂眸,收回自己的手,下一刻,竟也是怒气极盛地冷声回了过去:“莫不是你以为你那结界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冷冷哼了一声,语气中极尽嘲讽:“想要拦人,你还不够格!”
他压根不正眼看人,眼帘半垂着,那只搂人的手轻轻一转,玉骨扇出现在他掌中,“啪”一下展开,便朝着洛子周疾射而去。
杀气凛冽。
司韶一怔,他的灵力又霸道了许多,更为浑厚了,想来他应是又进阶了。也是,他和徐莫庭应该是从那场打斗中得了机缘,这便又跃了一个境界,方能如此快地破开结界进了岛来。
不然,以原本的修为应当进不来——洛子周了解他们的实力,也万不可能会有留手,那结界就是专为他们设置的。
原来,他们是通过这样的法子回来的。
早在玉骨扇飞出的那一瞬,傅希年便闪身飞了过去,将那把被击回来的玉骨扇握住,转而不带停歇地又对洛子周打去。
二人都是高深修为,动起手来,简直令人眼花缭乱,短短一瞬便过了上百招。
司韶紧张地在旁边望着,眼眸一直追着场中那道闪烁的火红身影,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就这么打起来会不会应对不及。
不,她不该这么想。
反派师兄那么强,怎么可能会应对不了呢?
她看他打过那么多次,从来都是游刃有余,应对不及的都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