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年哼道:“你说呢?”
他眸色沉沉,两眼紧紧盯着她,仿佛全然是她造成的一般。
司韶顿时头大,她那一扑绝不至于在他身上造成什么创伤,谁想他一个劲地说疼,现下还要把帐算在她身上。
可不能被他胡乱冤枉了。
司韶也哼道:“你不说,我也不知道啊。”
傅希年看她一眼,忽把视线挪开,望向了天际,嘴角冷冷一翘,讥讽道:“师妹倒知道看男修。”
这话怎么说的?
好奇怪。
她方才不过围观了一下陆晨玉,怎么说得她跟个花痴的女修似的。
傅希年抬眼望着远处的天际,今日天气极好,万里无云,天空湛蓝,昨夜他忽然心悸发作后,他赶忙冷静下来,慢慢调息,再以灵力压制,不久之后心跳就缓了下来。
但仍是觉得有些异常。
回去之后,他连忙又给自己把了把脉,反复几次,还是把不出什么来,他的身体很正常,没有什么需要治疗的。
那是怎么回事?
他是中了什么慢性毒吗?
如此诡异,简直和王舒瑶的症状一样了。
他们都猜,王舒瑶是因那食人花妖才这样的,难道那时,他也不小心着了那食人花妖的道?
一只柔软的手忽然伸到胸口前,轻轻地覆上去,片刻,轻柔的声音道:“我看看……你的心跳怎么样,嗯,稳健有力,很是健康——等等,好似确实有点不对!怎么跳得越来越快了?”
司韶把手按在他的心口处,掌心传递过来噗通噗通的声响,她抬眼看他,不禁担忧道:“九师兄,你要是治不好的话,不如找玉虚道长瞧一瞧吧?”
傅希年浓眉紧紧蹙着,眉宇间一股阴沉冷肃之气,眼眸死死盯着她,抬手便将她的手攥住,从心口处扯开。
他垂眼盯着她,喉结微微滚了滚,忽将那只手甩开,冷道:“不用,师妹离我远点就好。”
言罢,傅希年径自起身,抬步走了。
司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这人不免变得太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阴沉沉的,听他这意思,还真赖上自己了?
这时,叮铃铃的声音一响,新一轮比试开始了。
上场的人正是郭雪引。
司韶忽有所悟,傅希年方才就是过来看郭雪引比试的吧,可这就要上场了,他怎么不看就走了呢?
大反派到底在想些什么,以她的脑子应是思考不出了,遂不去想。
她专心致志地看郭雪引的比试。
而郭雪引不愧是女主和修炼狂魔,对手在她的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赢得了比试。
很是轻松。
司韶忙笑着迎上去,连声道贺:“七师姐,你好厉害!师妹要向师姐学习!”
郭雪引面上清冷,但嘴角还是露出了一些笑意,没有拒绝:“好,那师妹以后有何修炼的难题,都可问师姐。”
司韶笑着点点头:“那师姐可要倾囊相授!”
这时,杨宝林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一看到她们就道:“七师姐,小师妹,可算找到你们了。方才我碰到大师兄了,叫我来找你们一起,无事的话,就一道回客院去。”
他这么急匆匆找来,好似有什么事发生。
司韶便道:“大师兄有事与我们说?”
杨宝林颔首。
一行人便一同回了客院。
路上司韶还想着杨宝林有没有叫傅希年,回到客院时,却见那道火红身影早已懒散地坐于走廊的栏杆上。
手中执着一小壶酒,慢慢地啜饮。
石桌旁,坐着的是徐莫庭。
两人遥遥隔了好远,谁也看不见谁,互不打扰。
司韶暗道,大反派果然是不会与男主单独坐在一起的,不然,的确显得有些尴尬。
傅希年绝对没什么话与徐莫庭讲的。
三人回来,便将石桌的位子都坐满了。
自顾自喝酒的身影,纹丝不动。
徐莫庭只好朝他喊了一声:“小九,过来一下,师兄有些话要说。”
本以为,按这人执拗的性子,必然不会搭理,谁想下一刻,他忽然起了身,径直往这边走来了。
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片刻,身侧挤了一人进来。
这石桌是四四方方的,各边置了一条长条石凳,方才杨宝林还想着自己起身,与大师兄坐一块,把位子让给他,谁想他竟然在自己身边坐下了。
他大马金刀地一坐,当即占了不少地儿,司韶只好往旁边挪了挪。
下一瞬,傅希年把手中的小酒壶搁在桌上,火红衣袖一甩,落在了她一边腿上,他慢悠悠地道:“师妹身上是有虱子吗?怎么动来动去的。”
司韶:“……”
她没有。
司韶深吸一口气,屁股一挪,往他身边紧紧一靠,朝他哼笑道:“是啊,我身上有虱子,九师兄可要小心了,不要被虱子蛰了!”
傅希年微微垂头,斜睨她一眼,气死人不偿命地道:“以师兄的修为,对付区区虱子,自不在话下,倒是师妹要小心才是,毕竟师妹的修为……哼。”
司韶忿忿把头扭到一边,实实不想看见他,双手握了握拳,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把他打一顿,以消她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