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屿没有给她靠近自己的机会。
既然她自己不打自招出了一些祝屿从不知道的情报,祝屿便打算给她一个痛快,就不折磨她了。
只见祝屿抬起自己佩戴着手套的右手,上面的一枚黄色的宝石戒指在灯光之下闪闪发光。
随着这道光芒越来越亮,祝屿手掌下的魔法阵中渐渐出现了一把充满着沉重气息的长剑。
那把长剑通体漆黑,剑柄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黑龙,剑身有些粗糙,上面还有些凹凸不平的伤痕,像是经历过了很久的风霜,但却一点也不影响它散发出来的森冷寒意。
这是一把祝屿从曾经讨伐过她的勇者手中缴获的“战利品”。
原本打算送给曾经是骑士的亡灵妮蒂亚,但是却被找到合适自己武器的妮蒂亚拒绝了,因而只好自己收着。
倒也因为这把长剑,祝屿还曾和妮蒂亚讨教过一些骑士的战斗方式。
祝屿将剑柄握在自己的手中。
长剑的尖端拖在了地板上,发出了带着火花的摩擦之声。
依耶芙特看着远远已经超出了自己认知的一切后,往后退了一步,将身子贴在墙上,以此来获得一些安全感。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可是首相的孙女,什么都能帮你实现的。”
她的双眼瞪得极大,额边被强大的压迫般而震慑地流下了冷汗,“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眼见祝屿离自己越来越近,依耶芙特崩溃地大叫出声,“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就只是绑架了你而已啊!”
祝屿的脚停下。
长剑抵在了依耶芙特的喉间。
“你的母亲杀了自己的主人上位,还把原本属于别人的一切给了你,现在,该结束这错误的一切了。”
依耶芙特眨了眨眼,脑中飞速地转动起来思索着祝屿这句话里的故事。
见那柄长剑就要刺向自己的喉咙,她赶忙伸出手,用单手接住了长剑。
顾不上手上的鲜血淋漓,她的声音歇斯底里。
“她做错的事情凭什么要我来承担!还有,这件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祝屿握着剑柄的手更用力一些。
她看着涕泗横流的依耶芙特,声音又冷了几分。
“她是你的母亲。她是做错了,但你没有资格责怪她。”
在祝屿心中,“母亲”两个字对她的来说,分量远远超过了所谓的神明。
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依耶芙特怎么能够诋毁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人。
因而她才有些生气。
可被迫接受这一切,从来没有给她选择机会的依耶芙特却是完全无法赞同她的说法。
她嘶吼道:“她做错了,可我没有做错!”
“从一开始她给我选择的机会吗!她问过我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的想法吗!从来都没有!只是一意孤行地把我生下来,为了争夺那自己一直以来渴望的权力财富与地位!”
“凭什么我生下来就要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
“我是无辜的!你不能杀我!”
祝屿却懒得再听她的发言。
只见一剑刺穿了她的手掌与喉咙,将人钉在了墙壁上。
她的存在本身就玷污了格瑞娅。
她要让格瑞娅挣脱所有肮脏的一切重新开始,这是作为提供给她身体的报酬。
祝屿平静地看看依耶芙特的垂死挣扎,等她的身体趋于平静没了动静后,才淡然地收回了自己的长剑。
接下来,还有一个人,才能彻底完成格瑞娅的心愿。
那就是依耶芙特的爷爷,国会首相。
既然开始了这场复仇,祝屿就没有就此打住收手的想法,要杀就全部杀个精光。
只不过,眼下以她的力量与这位首相抗衡,怕是还很棘手。
还需要重新筹谋,徐徐图之才行。
而死去的依耶芙特身上曾经摄入的污染源随着宿主生命的流逝,从她的体内不受控制地全部跑了出来,蔓延依耶芙特的整个身体,开始了反噬。
祝屿扫过一眼,漠然无关地收回了自己的长剑,随后便消失在了暗房中。
她忘记清扫墙体上留有的长剑将人钉在墙上时的痕迹。
不过,好在后面前来勘察调查这场轰动的相关人员当中,有人替她抹去了留下的痕迹。
这个人正是与皇室同国会毫无牵连的公会势力的会长,塞恩思伯里·巴萨罗穆。
……
祝屿处理完这一切回到自己的房中时,云拥川正坐在她的床上,手中紧紧抱着她经常枕着的枕头,见到她后,才将手中的唯一留有祝屿气息的枕头放下。
他掀开被子走了下来。
“小宝,你去哪了?”
祝屿看着他那张摘去眼镜后妖冶的脸庞,最终还是耐住了自己的性子,和他说道:“有些闷,出去走了走。”
云拥川闻见了她身上带着夜色微凉以及淡淡的血腥气息。
眼眸毫无痕迹地从她身上衣服不小心沾染到了灰尘与暗红色的血渍中移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笑着说道:“不早了,洗洗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