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哪里会什么医术,那个解毒的方子只不过是历任大祭司手中都会掌握着的一门树立自己在群众中地位的手段罢了。
听到邹卉的话后,大祭司那张涂抹着颜料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漫上了不少恼羞成怒的色彩。
他的神色陡然就沉了下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着两人的眼神很是冰冷,就连语气中都带上了压抑着的怒气。
“你们竟然收了塞恩思伯的报酬,就要给我好好做事。”
“你我心知肚明,各取所需罢了。”
说罢,大祭司便转身一副准备离开之态,却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与深深的厌恶。
“看来公会在这千百年来也没有什么长进。”
祝屿不知道也不明白他到底在高傲什么。
支付委托任务酬劳的是塞恩思伯不是他,而现在明明有求于人,需要帮助的是他不是她们。
祝屿那双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戾色一闪,充满了侵略性的压迫感。
邹卉怕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赶忙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垂下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黯淡,忍着自己内心的情绪,看起来宛如低眉顺目地回答了大祭司的话。
“我只能尽力而为,结果怎么样可不好说。”
大祭司冷哼一声,交代道:“速度快点。”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后,邹卉才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垃圾。”
见祝屿站起来,她还以为祝屿要动手,赶忙也站了起来,手中紧紧扒着祝屿的手臂。
“队长,冷静,冷静。”
“现在只有下我们两个人,在这个幸存者基地的情况摸清楚之前,我们还是夹着尾巴点。”
两人四目相对,邹卉又补充了最为重要的一句。
“迷雾的毒只有他才能解,姬雅柏他们有没有中毒咱们也不能确定,以防万一,还是留着他一段时间吧。”
……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邹卉在诊治病人的同时,祝屿被她在大祭司面前安上了助手的旗号,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跑来跑去。
而实际上,祝屿则是在暗暗地摸索着地下城幸存者基地的规格与实力。
作为地下城,这个地方就不会小到哪里去。
只不过她们现在所处的这一块,是被划分出来专门放置病患人员的地方。
祝屿见她每天这么忙碌,便起了直接喂这些人治疗剂然后带着人离开的念头。
她翻开自己的空荡的包里,手掌下空间魔法阵形成,一管治疗剂顺着魔法阵主人的心意冒了出来。
但在装着营养剂的那管玻璃管的塞子才将将露出之时,却被邹卉眼疾手快地按回了她的包里。
邹卉打探着四周的动静,见那些伤残人员都已经休息了,她才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队长,这些人我们不知道底细,千万不能拿出这个东西来。”
“这些人的身体问题不大。”
“几乎就是因为食物短缺的原因,身体缺失必要的营养元素,住在地底下又缺少日照的,所以才会生病。”
“我再拖几天,要是五天后,你还是没有找到姬雅柏他们的话,我们再做其他打算。”
她看了眼祝屿,突然有些一时捉摸不定。
她的眼神与声音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之意,“还是说,队长你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说实话,邹卉担心祝屿会直接抛弃另外的三人,等出去后联系光脑上经常和她通话的那个男人,让他派飞船过来接人。
毕竟,就这段相处的时间来说,按照她这么冷淡的性子,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并不小。
这支队伍中,邹卉最无法看清的就是她了。
至于他们来的时候坐的宇宙飞船由于受到这颗星球奇怪磁场的影响,只能被迫留在了那处高地上。
而唯一拥有操作权限的,只有川临一人。
如今他们还走散在了这个洞穴中,实在生死难料。
邹卉其实也不是那么情感充沛的人,但是他们毕竟相处了半个多月,又一块经历了不少事,多少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感情。
好在,祝屿答应了她再等五天。
思衬了片刻,祝屿还是和她说了这几天以来自己的发现。
“这个地下城,里外被分成了三层。”
“外层住的是这些病患,中层大多是则是被派出去寻找食物,身体相对而言比较强壮的人,内层的人最少,但是生活却很乱。”
在邹卉“若然如此”的表情中,祝屿说出了让她惊骇到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的又一个重大发现。
“大祭司的身份没那么简单,他在内层深处的一处巢穴中用中层的女人血肉饲养着一只畸形种。”
她的眼神落在了蜷缩在角落中那个年轻女孩身上。
“她的后颈也有着与那些被用来饲养畸形种女人们一样的标记。”
祝屿说完后,连忙掀开被子,盖在了邹卉的身上,并让她闭上眼,做完这一切后,她也躺了下来,闭上眼,装作一副睡着的模样,在邹卉耳边小声道:“有人来抓那个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