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蠢啊！”
张德利懊悔的开始捶打自己的头。
他一直在想，如果他没有出去接单，是不是女儿现在还活着。
她的人生也会来到二十三岁，而不是永远的停留在十三岁。
是他没有听父亲的话，是他害了女儿。
那个女孩竟是死在自己母亲的手里吗？
沐摇光想起那缕残魂小小的、怯生生的样子。
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都说虎毒不食子，奈何，有的人，却连畜生也不如的。
“我听说，你是因为灭门案被抓，所以，你是杀了……他们？”
“他们敢用我女儿的命，来成就他们的富贵，那我就让他们用血来偿还。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儿流尽。”
他说的咬牙切齿。
“可是，人死并不是真正的结束，你该清楚……”
“清楚，我当然清楚。
所以，我把他们杀了后，又将他们的魂魄直接灭了。”
把魂魄都灭了？
这是沐摇光没想到的。
张德利似想起什么，忽然阴森森的笑起来。
“你知道，当我看着他们魂飞魄散的那一刻，我心中有多畅快吗？
没有人，可以在做了恶之后，能够逍遥法外。”
“也包括你自己吗？”
她听冷锋说将神秘人抓到后，还特意问过，对方是否有反抗。
结果冷锋告诉她，对方特别乖顺，一点儿反抗都没有。
“是的，我做下的罪孽我自己承担，我不希望这些罪孽报应到我女儿身上。
我已经自私的把她的残魂锁在自己身边十年之久，现在，我该对她放手了。”
张德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手上的镣铐，不放手也不行了。
“所以，你就在杀人前，将她的残魂，连同那下了巫咒的娃娃，放到另外一个孩子的附近？”
这是她的猜测，她一直觉得娃娃出现在丫丫家的楼下，不是偶然
“那个小女孩，很可爱，跟我女儿小的时候很像。
也一样不幸，有一个自私凉薄的母亲。
我想过，我若是被抓，我女儿怎么办？
因为我强留她太久，她已经没有办法自行进入轮回。
我需要找一个契机，那个与她极为相像的小女孩，就是这个桥梁。”
为了女儿，什么恶事他都可以做。
“你是想利用那个小女孩的死，让鬼差收人时，把你女儿一起带走？”
“是！”
张德利点点头。
沐摇光不得不为这个男人的逻辑而拍手，他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你为什么不直接让你女儿转世投胎？”
她记得血婴的生母，投胎成血婴同父异母的妹妹，不就是他操作的吗？
“呵呵，你太高看我了。”张德利自嘲一声。
第175章 偶尔让师父背一次锅
“高看你？那血婴的母亲不就是……”
说到这里，沐摇光倏地住嘴。
她刚刚还想着说，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就是他口中那个缺德同行。
结果眨眼的功夫，她就说漏了。
“你知道血婴的事？”
张德利一愣，猜测，“所以，那个把血婴弄走的人，是……你的师父？”
哎？
沐摇光傻住。
他是怎么猜到她师父身上的？
为什么不猜她？
“你师父叫什么？”
张德利见她不说话，认为自己猜对了。
“程……程砚秋。”
沐摇光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但是想想以前师父也没少让她背锅，偶尔让师父背一次锅，应该也没事吧？
“程砚秋？”
张德利大惊。
“嗯！”
沐摇光点点头，眉头也轻微的挑了一下。
说实话，师父在玄学这个圈子里是个什么地位，她真是不知道。
师父从来没带她见过其他玄门中人。
不过按照师父自己的说法，他非常厉害，绝对大佬级别。
“竟然是程砚秋？难怪……”
难怪他找不到血婴的一丝气息，如果是程砚秋将它藏起来，他就不奇怪了。
张德利轻声喃喃着，脸上有各种复杂的情绪闪过。
或怨、或怪、又或是释然……
罢了，血婴之事已经无法挽回，他现在只想为女儿尽最后一份力。
“姑娘，我求求你，你能不能让你师父帮我女儿投个好胎？”
他知道这个程砚秋，这是父亲还在世时，就颇为推崇的人物。
父亲说过，这位程大师，是个天赋极高的人，是玄门中的佼佼者。
“这种事情，你不是自己就能做？”
事情说到这里，又绕回了先前她问的那个问题。
投胎转世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他之前不也做过吗？
“你是说血婴的生母，投胎成它同父异母妹妹的事？”
张德利知道她指的什么，不禁苦笑。
“我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是将那原本准备投胎的鬼魂除掉，然后又让它进行了替代而已。
这种偷盗来的人生，什么时候终止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让我女儿去体验？
我女儿，一定要堂堂正正的投胎，有自己真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