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批辣白菜卖完,第三批入缸就慢了很多,菜窖里还有五六千斤白菜,明花跟郑三斗一商量就决定暂时不做了。
天气也转冷了,还下起了雪。
马桂兰始终没什么动作,张明花还以为她放弃了。
直到郑三斗第二趟出门,双胞胎感冒有些发烧,明花找余婶跟她一起去卫生所。
家里没人,她直接锁了大门。
结果等她给大宝、二宝挂完水回来,马桂兰已经被抓住了。
不知在哪儿弄了包耗子药夹在馒头里,扔到院子里,想毒死大黄。
早上大黄被明花给喂饱了,不饿,叼起来咬了一口没吃,就吐了出来。
不过老鼠药很霸道,大黄还是中招了,晃晃悠悠的站都站不稳,马桂兰从后院翻墙进了院子,都没力气叫唤。
幸好余德邦跟姜宝泉赶来的及时,灌了几瓢绿豆水就没事了。
他们早得了郑三斗的叮嘱,一直瞄着马桂兰呢,他们来的时候正在撬锁。
平时,不管在不在家,明花都是习惯锁上仓房门。
马桂兰被抓住了,有人立马报告了大队长,也通知了李家人。
张明花回来时,李老大正拦着郑连友不让报公安,“我媳妇什么都没偷,狗也没事儿,就放过她这一次吧?”
他不想马桂兰被送去派出所,那样下半辈子就完了,还要连累孩子。
“行,我可以放过她这一次,不过,以后村里谁家再进小偷那都是她干的。”张明花给孩子们放到屋里,出来就接过李老大的话。
李老大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回身扇了马桂兰一巴掌,“你个蠢婆娘,好好的来人家偷什么东西?”
马桂兰捂着脸,“我,我就是想弄点咸菜吃。”听说配方不好偷,张明华就让她弄些辣白菜寄过去,好找人研究。
可她跟明花关系不好,花钱买都不卖给她,只能想办法偷。
“那你药狗干什么?”张明花看着被解了毒的大黄,还没精打采的,趴在窝里,见了她还摇了摇尾巴。
“我,我怕它咬我。”马桂兰支支吾吾的,“它每次见了我就使劲咬。”
张明花冷笑,“敢情我家狗尽职尽责的看家还得罪你了?不过,你这又是耗子药又是白面馒头的,怕是蓄谋已久了吧?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偷几斤咸菜?”
马顾兰低着头,不说话,张明华早警告过她,被发现了也不要乱说,不然她不仅拿不到钱,还会被收拾得很惨。
她只要咬死不说,就是去派出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前几年会被批/斗。
“七叔,报公安吧。”张明花懒得跟她啰嗦,反正有事找公安就对了。
郑连友点点头,去打电话了。
他一走,院子里就只剩余家人跟姜宝泉,见没了能替张明花撑腰的人,李老大眼底露出凶光。
恶狠狠的道:“张明花,邻里邻居的,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随你怎么样,反正我就是不报公安也不会听到你们家一句好话。”
张明花无所谓的耸耸肩,“不过一会儿公安来了,我会把你刚才恐吓我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一遍,但凡以后我们家要出点什么事都跟你脱不了干系。”威胁人谁不会。
李老大被堵得哑口无言,他以为能吓唬住张明花,没想到这女人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场面一时有些僵住了。
就在这时,李林来了。
他在学校刚被他妈找回来,想让他给马桂兰说说情,连钱小娥也被叫来。
“大嫂,你要馋辣白菜花钱买几斤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来偷?”李林一路跑回来的,累得气喘吁吁。
“她不卖给我。”
“就不会叫小娥帮你买?大嫂,你说实话,是谁让你这么干的?”李林觉得这背后有隐情,马桂兰这人平时嘴巴是碎了些,也爱占便宜,但真没偷过什么东西。
马桂兰眼神闪了一下,没吱声。
见状,在场的人算是看出来了,还真有人背后指使她,可她偏不说。
张明花朝钱小娥眨了眨眼睛。
钱小娥会意,出声劝道:“大嫂,你赶紧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给了你多少钱?”
别瞒着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该考虑考虑孩子,他们要是有个当小偷的妈,以后不但被人看不起,没准连大学都上不了,更别说当兵进工厂了,你这不是毁了几个孩子一辈子吗?”
马桂兰仍低着头,“真没人指使我,我就是想偷点咸菜,然后看看能不能尝出配方,好自己做着卖。”
“行了,机会我给过了,她自己不要,我也没办法,李老大你也不用愤愤的,你之前偷西瓜,马桂兰现在偷辣白菜,你们两口子跟我家有仇吧?就盯上我家了?”
李林跟李婶都臊红了脸,把李老大拽到一边,就是想再求情都没法开口了。
公安很快来了,把马桂兰带走了。
张明花往省城打了个电话,她早就跟何老爷子说了。
张明华的一举一动何老爷子都了如指掌,甚至明里暗里多次敲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