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花合上账本,起身出了办公室,准备下楼去看看,什么情况。
她刚到楼下,一行五六个人就被郑三斗送出了大门。
“这么快就走了?”张明花疑惑的问送完人回来的郑三斗。
“不走我还留他们在这儿过年?”郑三斗调侃了句,然后揽着她肩膀上楼。
“咱们所有车间进去,地面干净得能当镜子照,他们有什么可查的。”
“他们怎么突然来了?”以前每次来检查事先都会通知。
“说是收到了举报信,有人吃了吉祥的糕点肚子不舒服,怀疑咱们食品安全不达标。”
郑三斗揽着媳妇进了办公室,刚才这些人来就是走个过场,转了一圈见没什么问题就撤了。
“不会是有故意找茬吧?”张明花大胆猜测道,吉祥的生产车间,每进一种材料她都会严格把关,很多糕点双胞胎都经常吃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肯定是,而且还不是一般人呢。”郑三斗说着嗤地笑了。
别看吉祥的规模不大,在县里领导面前也是挂了号的,毕竟解决了本地四百多人的就业问题,还带动了地方的经济发展,在松榆县诸多私营企业中口碑最好的。
上个月他们还捐了两万块钱给福利院,这种企业一向是受当地政府保护的,一般人想找茬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分量够不够。
所以这个举报他们的人,或者说是背后撺掇的人,来头肯定不小,用心也险恶。
郑三斗觉得极有可能是同行。
许是见一次没什么效果,随后又来了两次,都是匿名举报,折腾得卫生局的同志都烦了。
你举报都是上证据呀?空口白牙的,就这么一张纸有什么用?一趟趟的折腾,故意耍人玩呢?
不过只要有人举报卫生局就不能置之不理,虽然每次检查的结果都是没问题,明花也提高了警惕,知道吉祥被人盯上了。
而且这么搞下去,没问题也不会让人心里犯嘀咕,对吉祥食品产生怀疑。
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张明花气愤的同时对厂子管理更严了,还派人到下面的各个合作单位巡视排查,谨防有人故意滋事。
再一次客客气气送走卫生局的同志后,郑三斗脸色沉了下来,这半个月已经来三次了,每次都是突击检查,弄得厂里有些人心惶惶的。
他心里猜测,这事多半是对面整出来的,可是他手上没证据。
郑三斗想了想,立马回办公室,给京城的林占军打电话。
前些天林占军说有两个退伍兵工作还没着落,问吉祥能不能接收,他答应了。
“林哥,你上次说的那两个人什么时候能到?我这儿有点事儿,最近被人给盯上了。”
“他们明天就能到,已经在路上了,三斗,你们这是钱挣多了,招人眼红啦。”林占军不厚道的笑起来,“不过使出这么烂的招数,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你小子还等啥呢,干/他/娘/的呀!”
“哼,我等啥,当然是等证据呢,行了,我没功夫跟你闲扯,先挂了。”郑三斗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占军前段时间又高升了,不过说话还是那么粗鲁,一点都不文明,性格也没变,豪爽又耿直。
“郑厂长,”厂里的送货员小刘回来了,“车出了点儿问题,道上不知被哪个缺德的撒了钉子,我们早上刚出厂子不过两公里车胎就给扎了。”
幸好发现得早,及时换了备用胎,才没影响送货。
“其他车呢?车胎都扎了?”吉祥有三辆送货的汽车。
“别的还不知道,没回来呢。”
郑三斗坐不住了,赶紧喊来几个人,让他们拿着大号吸铁石沿着厂门口的沙石道一路往东仔细清除。
结果给他弄回来有半斤螺丝钉,跟三角钉,而且全是新的,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撒的。
气得他差点一拳砸烂了办公桌。
“陈大爷。”郑三斗忍着怒气来到传达室,“您留意一下,对面的运输车辆从哪个门进出。”
“郑厂长,我今天这一上午就没瞧见对面有车出来。”陈大爷在传达室,对面什么情况他看得清清楚楚。
郑三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大爷没看到对面有车出来,人家肯定是没走他们厂门前这条路。
进城区的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吉祥门前的沙石路,去年新修的,还有一条在酱菜厂南大门,是条黄土道,坑坑洼洼的路况很不好,而且从那边进城的话还要绕路,除非是附近的居民,不然没人会走。
郑三斗可以肯定道上的钉子就是段建成叫人撒的,不是附近修车铺干的。
他心里很是不屑,没想到堂堂一个国营大厂的厂长,会干这么下作的事,弄些小儿科出来膈应人。
不过人家既然都不按套路出牌,他再心慈手软貌似有些说不过去。
郑三斗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他这个人从来都不喜欢惹事,可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他再不还手,不是成熊蛋了?也太窝囊。
张明花听说,有人故意往道上撒钉子,厂里货车的轮胎被扎了,过来找郑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