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就发现济度有了侧福晋庶福晋后,对她就不大一样了。这床榻之上,还是一样的‘凶’,可是这个凶,是能感觉出来带不带着喜爱的凶。
女人毕竟都是很敏.感的呀。
高云说:“我原先以为,他对我是喜爱的。我想,他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可有了别的女人之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喜爱,这里头的区别就出来了。”
“所以,含含,我才和你说,皇上对你,该有多么的难得。”而她也确实没有说错,男人越喜爱是会越凶的。
便是济度在她这儿,两个人夜里就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高云如今安心怀着孩子,倒是也不想那些事了。也亏得含璋的话,否则高云一直患得患失的,这孩子也怀不好了。
想着自个儿先前为着济度黯然神伤的那些个夜里,就跟做梦似的。所幸现在是走出来了。
含璋抬眸去看高云,生怕她因为说这个又勾起情伤来,但瞧着瞧着,高云状态良好,提起济度连眼圈都没有红一下,含璋就放心了。
她有些疑惑,也有些惊奇,甚至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难以置信:“就只是睡在一起,就能睡出感情来呀?”
两个人都不怎么互相了解的时候,就因为夫妻生活和谐,然后就会喜欢上对方吗?
这是从走.肾到走心了?
那得是多快乐多舒服啊,才愿意把自己的一颗心付出去。
高云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她是这样的。
可瞧着妹妹的模样,妹妹似乎还跟她不一样。
高云试探着问道:“妹妹不喜欢皇上吗?”
含璋眨眨眼,她要怎么说呢?
对上高云的目光,含璋轻咳一声:“也没有不喜欢吧。”
高云就笑了:“那就是喜欢了?”
含璋就红着脸不说话了。高云再问,她也不说话,就看着高云笑,脸蛋红红的,大眼睛水灵灵的。
一双柔软的小手从高云的胳膊上抽离,翻了个身,抓着帐子上落下来的流苏,放在手心里搓来搓去,抠来抠去的。
高云悄悄探身去瞧了一眼,正巧遇上含璋偷偷看她,姐妹俩的目光对上一处,高云就笑了。
含璋也笑。她翻了个身,挨近高云的身边,轻轻的摸了摸高云耸起来的肚子,轻声问:“姐姐,疼不疼呀?”
高云说这孩子很活泼。含璋陪着高云这么一会儿,就看见几次胎动了。
怀孕可太辛苦了。
高云轻声道:“不疼。”难受的时候早过了,现在都能忍受。想着还有三个月就能看见这孩子了,高云心里高兴的。
高云嗜睡,姐妹俩没说几句话高云就睡着了。
含璋默默看了一会儿高云,也慢慢入睡了。
她一下午都跟高云待在一起。
小院儿那边的桂树移过来的时候,含璋陪着高云在廊下看了一会儿,怕待久了高云热着了,才在桂树栽好后,就和高云一块儿进屋了。
厨房里孝敬含璋,给皇后娘娘进献了桂花果酒。
当然不是用的嫡福晋院子里的这棵树,是厨房里的人去采摘的新鲜的上好的桂花,给含璋特地做的桂花果酒。
温温的,不凉也不烫,喝起来还是甜甜的香香的,含璋很喜欢,喝了很多。
这酒酿只一点点,几乎是不醉人的。高云见她喜欢,也没有拦着,科尔沁的果酒比这个可厉害多了,含璋是能喝的,高云就没拦着,让妹妹尽兴了。
简郡王府的侧福晋庶福晋们,知道含璋来了,都想着要来拜见皇后娘娘。
含璋的意思是都不见。她才懒得去见呢。
高云依着她的意思,自然是都拦着了的。
含璋要在府里住几日,要住到宝日乐进京来,高云给含璋收拾了个单独的安静舒适院子出来,不许任何人打扰。姐妹俩亲近,腻在一处这不打紧,但皇后娘娘再低调再不见外,也不能没有单独落脚歇息的地方。
含璋这回出来,身边侍候的人都是福临安排的,有皇上的人在这儿,没有人敢硬闯,想来献殷勤的人见了这阵仗都被吓到了,一个个都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屋里,不敢出来乱走。
连高云私底下都感叹,这可是她嫁来简郡王府后,府里后院最安静的一段时日了。
用了晚膳,含璋不肯走,想要和姐姐一起睡。
高云拗不过她,正准备答应含璋的时候,外头候着的孔嬷嬷悄悄走进来,到高云身边耳语了几句,高云便看向了含璋。
含璋喝了桂花果酒,浑身暖洋洋的,觉得自己好像是挂在桂树枝头的盛放的桂花,她冲着高云歪了歪头。
她的孔嬷嬷,怎么和姐姐说话,不和她说话呢?
含璋也要听:“你们在说什么?和我也说说呀。”
高云和孔嬷嬷对视一眼,她才看向含璋,小心问道:“含含,你是不是醉了?”
这不应该呀。这只是普通的果子酒,酒酿没搁多少的。怎么妹妹的脸蛋红扑扑的,一双水眸蒙着轻雾,就像是醉了。
难不成妹妹的酒量太久没练,退步了?
“我没醉。”含璋甜甜一笑,“我能认得你们。我姐姐,我嬷嬷。我哪里醉啦。”
含璋抱住高云的胳膊,“姐姐,我们睡觉吧。”
高云瞧着她的眼睛,像是江南水乡起雾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