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痛, 自己该受着。
秦玉柔当然乐得如此, 送走李珩后,她坐在摇椅上开始数休沐的日子,发现还有六天。这古代也没有天气预报,她是真的怕到时候会下雨。
不过为什么要休沐啊,寻个其他日子不行吗,还是皇帝寻的这个法子只能休沐用。
这种问题她转眼就抛到脑后,她望着屋檐,想要挂些晴天娃娃, 但一想到巫蛊的事情, 她赶紧在心里摇了头。
真儿看她闭上眼睛,双手放在胸前, 小声问:“娘娘,您这是?”
“嘘,我在虔诚祈祷,希望不下雨。”
午后李珩并没有来,庆元殿的太监还专门来传话,说岁淑大长公主进宫,林太后把皇帝叫去叙旧了。
岁淑大长公主的驸马姓曹,秦玉柔一合计,估计是吉美人家里请来的。
当皇帝可真不容易,不仅老婆多,老婆的家人心思也多,换做是她,肯定招架不住。
晚膳的时候,秦玉柔接到了李珩赐的八宝鸭,总觉得自己又一次被迫卷入腥风血雨中,她都能想象林太后和岁淑大长公主那握紧的拳头了。
李珩这个老六,自己痛苦一分就算了,还要带着她一起!
她的吉美人小天使不知道有没有嫉恨她,她们太久没见了,不知道小天使有没有被旁人带坏。
所以说没有人能狗得过皇帝,时时刻刻给她树立新的敌人。
一连三日没见到皇帝,秦玉柔明白了望眼欲穿是什么感觉,她打听来皇帝的行踪,得知他这几日也来了后宫,但就是不来玉楼阁。
她总怕自己心心念念几天的事就这么泡汤,于是坐立难安、寝食难安,一天能往门口看八回,这份心思自然也让严萍十分满意,以为她是害了相思,几次让她往庆元殿送羹汤。
送汤送粥这事倒也能做,但是多少会被人看见,坐实争宠的事情。而且现在周寻也不在玉楼阁守着了,她有些想念庆元殿的鸽子,要是那鸽子在的话传个信多好。
休沐前的一天,秦玉柔终于坐不住了,说她争宠就是吧,为了这趟出宫她拼了。
她喊来严萍,吩咐她让小厨房做银耳莲子粥,严萍见她终于有了争宠的劲头,赶紧让小厨房忙活起来。
李珩从外面走过,见玉楼阁的小厨房炊烟袅袅,心想这才什么时辰,怎么就开始烧火做饭了。
秦玉柔无心做旁的事,坐在秋千上看着门外,总希望哪一刻李珩突然出现。
晃着晃着,便真的听见有错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赶忙提着裙子往门前跑,在看见李珩的那刻甚至有些喜极而泣。
“陛下,您总算来了。”
李珩头一次受这种待遇,从秦玉柔含情脉脉的眼神中足以能看出她的期待来。
这急切的身姿和小女儿的话语,立刻让李珩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低下头去,他们从前很少有机会进内院服侍,竟没想到安妃娘娘是这么感情外露的人。
李珩轻咳两声:“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秦玉柔想着自己都临门一脚了,必须当个言听计从的人,赶紧正儿八经行礼。
李珩一踏进玉楼阁就能感受到秦玉柔看他时候那炙热的目光,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人是等急了。
其实那早他一离开玉楼阁,就有些后悔让她出去的承诺,开始回想当时自己说话时候在想什么。而且他当时定下休沐日,存的是一同出去的念头。
或许冲动时候举动才是一个人最真实的想法,作为皇帝,既然答应便没有反悔的说法。
严萍等人也纷纷来行礼,想着这皇帝心里也有他们家娘娘的,差点以为娘娘失宠了。
面对秦玉柔的殷勤,李珩半挑眉峰,享受其中,也等着她开口。
秦玉柔瞧着银耳莲子羹端过来了,立马让所有人下去:“陛下,上次您许诺臣妾出宫的事情,还作数吗?”
她紧张地搅着粥,玉勺在瓷器壁上敲出悦耳的声音,殷切地望着李珩。
李珩故作抬眉的表情,像是在表达疑惑。
秦玉柔立马就急了,她就知道皇帝肯定是忘了!
她手上立马停了动作,抿了抿嘴,一副哀怨的表情:“陛下,明日可就是休沐日了……”
李珩笑道:“嗯,朕知道,所以今日朕不是来了。怎么,你以为朕忘了?”
“没有,怎会呀。”秦玉柔的脸立马阴转晴,笑容比外面正午的阳光还要灿烂。
李珩突然觉得,这才是她真心的笑,这样的笑灿烂得过分。
见粥温度差不多了,秦玉柔递给李珩:“这粥虽然不是臣妾熬的,但是代表了臣妾的一片心意,您快趁热喝。”
李珩接过来,她倒是好意思说不是自己熬的,就没去外面打听一下,旁的嫔妃都是自己洗手作羹汤吗?
秦玉柔不停地眨着眼看他,仿佛他喝粥都好看一样。
李珩侧过头去,慢条斯理地喝起来,也明白过来,这女人原本怕是要带着粥去寻自己的。
平日里倒没见她因什么事情这么积极过,还真应了她从前的话,她的那些心思都不在他这个皇帝身上。
温热的粥流入腹中,他却有些不是滋味。
秦玉柔也不知道李珩只是简简单单那喝了个粥,怎么放碗时候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