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虽然平日里不分东南西北,因为这个被她爸说过好多次,可是她方向感很好,只要是走过一遍的路,白语就不会忘记。
她沿着记忆的方向,找到了那间小卖铺,可是却没看到陈言的人影。
白语进去问了问老板娘:“老板,刚刚有一个男生过来买水么?”
老板娘看着白语面善,年纪又小,热情得很:“小伙子?多高呀?长什么样?”
白语比划着:“个子挺高的有一米八五,不戴眼镜,穿着亮片黑色半身羽绒服,牛仔裤,长的挺白的,挺帅的。”
老板娘看着白语这么比划,又看着她身后,突然就笑了,用手指着她身后:“小姑娘你回头看看,是不是这个?”
白语顺着老板娘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去,马尾在空气中划过漂亮的弧度。
下一秒,果然在她身后看见了陈言。
他脸色有些冷、有些臭,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
谁又惹他了?
白语看了看他空着的手,抬起头问:“你不是出来买水么?水呢?”
陈言双手插着兜,冲着老板娘的方向点点头:“这不是来买么?”
老板娘很少看见长得这么顺眼又帅气的小伙,立马笑着问:“小伙子要几瓶水啊?什么牌子哒?”
陈言随口说:“农夫山泉就行,六瓶吧。”
老板娘笑着点了点头,拿塑料袋装好递给陈言:“12,小伙子你拿好。”
陈言抬手接过,礼貌道:“谢谢。”
老板娘接过钱,笑道:“没事。”
说完,她的眼神又在白语和陈言之间来回晃了晃,笑着调侃道:“小伙子你是男生,多哄哄女朋友,长的这么帅臭着一张脸是怎么回事?女孩子都是要哄的。”
陈言听了这句话,拿水的手僵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白语。
白语听到老板娘的调侃,不慌不忙地摆摆手准备解释,可她还没开口就被陈言一把拉住羽绒服的帽子,拎着走了出去。
“陈言!陈言!”白语左右扭动着身躯,奈何就跟个蚕蛹一样挣脱不得,她试图拍打陈言的手臂让他停下,可陈言的力气太大,也不在意她这点挠痒痒似的力气。
白语无奈地叫嚷道:“陈言,快停下,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陈言这才停下。
白语此刻衣服皱皱巴巴的,她一边理顺着衣服一边委屈,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陈言看着白语低下头露出白皙的后脖颈,强压下那如波涛骇浪般的坏情绪,沉着声问:“你怎么来了?”
白语理顺好自己的衣服,又正了正被陈言拉扯的七歪八扭的帽子,才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他:“我不是许完愿看不见你人影,担心你么?”
说完,白语又咬着牙吐槽道:“我就多余来!”
白语又狠狠剜了一眼陈言,其他的也不再言语,离身而去。
却在转身的刹那,被陈言拉住了衣袖。
陈言的态度在白语说担心他的时候,就很没骨气的软了下来,看着白语转身离开的时候下意识就抓住了她。
不过这次他没用力,轻轻地。
如果这次白语想挣开他,会很容易。
可白语也只是停下来脚步,垂头看着陈言拉住她衣袖的手,抿了抿嘴,任命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她跟陈言从小一起长大,是最熟悉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了。
她很少看见陈言臭脸,平日里都是嘻嘻哈哈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他也不怕。
偶尔冷脸也就是吓唬人用的,不是真心生气。
可这次瞧着,像是真的气坏了。
到底是为什么啊?
白语第一次看不懂陈言了,她抬起头看着陈言,陈言也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和她对视,由着她看。
陈言的睫毛很长,睫毛下的瞳孔也漆黑得可怕,平日里盛着的好像都是玩世不恭,开心快乐,而此刻却平静得吓人,像淬了层冰一样,冷的很。
此时的雪越下越大,一片片雪花飘落,有的落在陈言睫毛上又迅速化掉,化成的水珠粘在陈言的眼睑处,雾霭靄的,像要哭了似的。
白语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词,脆弱?
不会呀,这跟陈言不搭边呀?
白语把陈言当做她最最最好的朋友,她想过的,如果有人问她这个世界上谁是她最好的朋友。
白语会毫无犹豫地回答:是陈言。
周鸣不行,宋子棋不行,林悠悠也不行,就算是谢槿也越不过陈言在她心里的地位。
所以,她真的不希望陈言不开心。
她不开心的时候都是陈言陪着她,逗她开心。陈言不开心的时候,白语自然也希望自己可以为他开解。
可他到底哪里不开心呢?
白语握住了陈言拉着她的手,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她看着陈言的手,想起来他昨天刚刚比完的竞赛。
会不会是没考好?
白语突然就有些愧疚了,会不会是因为给她整理化学笔记而耽误了。
怪不得他难得的冲自己生气。
白语咬了咬嘴唇,斟酌了一番后才握着陈言的手,小心翼翼道:“陈言,没关系的,就算这次没考好也不影响你考Q大的。你这次就算没进下一轮,但只要满足基础分,高考也是能加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