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已经保送, 宿舍的同学却还在一线苦苦奋斗。白语考虑到她的存在会影响舍友的心态,权衡之下, 前天还是收拾收拾东西, 搬出了宿舍。
“唉。”
白语自从从宿舍搬了出来, 整天就在愁,一愁她就叹气。
林悠悠停下做题的笔,看着对面的白语小声惊叹道,“白语, 辅导我就这么愁人么?”
“啊?”白语刚刚走神了,没反应过来悠悠说的什么。
“语哥,从二十分钟之前的辅导开始, 据不完全统计,你已经叹了五次气了。”
陈言看着腕表, 拿笔尖戳着白语身前的卷子,满脸无奈。
白语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林悠悠可怜兮兮的表情,连忙摆手,“那可不是,那可不是,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那是因为什么啊?”林悠悠好奇。
自然是因为这几天她回家,白父白母竟然很和睦?这种气氛让她觉得诡异又奇怪,不过这种事情说出来,林悠悠也理解不了。
她只能捏了捏林悠悠的脸,转移话题,“悠悠,你还是抓紧时间学习吧,我们这种二对一辅导,你要好好珍惜懂不懂呀?”
“哼。”林悠悠气呼呼的摸着被白语掐过的脸,但还是认命的圈出一道她怎么也做不会的数学题,把试卷推到了白语面前。
白语低头一看,马上就得到了一份解题思路,其实就是一道辅助线的事。
白语扔掉了手中的中性笔,一把夺过陈言手中的自动铅笔,就开始在草稿纸上把卷子上的图原模原样的复刻下来,又把头凑到林悠悠脑袋边儿,一笔一划的教林悠悠解题。
陈言则在一旁撑着脸,百无聊赖的端详着白语。他看着白语的侧脸,觉得她的鼻子好像二次发育了?怎么挺了这么多?
他记得他小时候还嘲笑白语是塌鼻梁小妹,被白语揍了一顿。
想到这儿,陈言脸上不自觉的就染上了笑意,一向精明帅气的脸竟罕见的透着一股子傻气。
可这样的表情却在看到一个人影后,一瞬间冻结。
“我刚刚去小卖店买了点吃的,大家分一分吧。”
萧安拎着一袋子零食进了文科班一班。
陈言本来还咧着个大牙花,见到萧安马上就把嘴闭上了。
对着萧安丝毫不客气,“谁让你来的?”
“我们这是二对一辅导,二对一,懂么?”
萧安也不反驳,更不跟陈言一般见识,只把零食放在了桌子上,任由林悠悠扑上去。
顺便还给其余留在班里自习的人发了发。
白语和陈言在文科一班很受欢迎,不仅因为他们是级部的明星学霸,自带光环。更因为自从他们在班里给林悠悠补习后,还会顺带手的把班里其他人的问题给解决了。
大家现在都盼着这俩人来呢。
这俩现在在文科一班可是福星的待遇。
陈言本来是个怕麻烦的人,可现在看着白语因为有事做,虽然仍旧有些丧但起码变得开朗生动的面庞,也十分配合。
日行一善,积福积德嘛。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知道萧安从哪得*到的消息,五天补习的晚上,能不请自来三天。
烦死了。
陈言拿着笔使劲地戳着面前的草稿纸,开始是一个两个,后来就变成了数不清的点点。
白语皱眉回头,看着陈言孩子气的举止,怼道:“陈言,你好好说话行不行,人家带吃的来,你还怼人家,不厚道吧?”
陈言沉默,只是身前的草稿纸上点点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布满的都是少年心事。
“没事。”萧安分完零食,坐在一旁的空位。
萧安轻飘飘一句“没事”,好像显得陈言更小气了。
林悠悠吃着零食,眼神也不敢乱飘,只能老老实实地巩固着白语刚刚给她讲解的习题。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数学老师讲这题跟听天书一样,但是听白语讲,就跟喝白开水一样简单。
白语真的太厉害了。
通过白语和陈言这几个周的辅导,她的数学成绩终于没有那么落脚了。
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在短时间内让她的数学成绩得到直线飞升,还是不太现实,不过能让她的成绩比原来提高个十分就很满足了。
*
另一边,白语不知道的地方。
石城二院病房,满是消毒水的房间。
白母守在白语姥姥的病床前,削着苹果,商量着姥姥。
“妈,我哥下周休假,能不能让他来一个周,跟我换换,我下周有点事,再说,单位也不能一直请假。”
姥姥此刻板着脸躺在床上,默不作声,连白母递给她的苹果都不肯吃。
白母知道,这是不愿意了。
唉。
姥姥上个周生了病,医院在讨论保守治疗还是进行手术。正常来讲,手术是最为稳妥的办法,可是姥姥年纪太大,手术风险太高,所以医院现在正在商讨有没有可以不用做手术,又能治病的法子。
而白母、舅舅和姨妈也商量了该如何陪床。
因为姨妈做过手术,白母和舅舅体谅姨妈,不让姨妈陪床,只需要中午的时候过来给姥姥、姥爷和陪床的人送送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