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办公室里只有东哥和白语两个人,而白语正在数着上课用的卷子。
东哥一直看着白语,抽完手中的烟以后, 笑了一下。
“东哥,干嘛?”一个月了, 白语已经和东哥混的很熟。
东哥和豹哥一样,没什么老师架子, 喜欢和学生称兄道弟, 没大没小。
东哥放下手中的烟底, 笑眯眯的看着白语,然后语出惊人,“陈言那孩子不错,可以谈着看看。”
“?”这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该说出来的么?
“该谈谈没事, 你们俩学习好,说不定1+1>2呢?”
“可别,老师, 你这话要让年级主任听到,我头肯定被拧断了。”白语有些惊恐。
“不用管他, 迂腐,年轻人只要不影响学习,谈个恋爱怎么了!”
“老师,我跟陈言就是打小一起长大,纯兄妹关系,您可别多想啊。”
说完,就赶紧拿着数完的卷子溜了。
东哥看着匆忙被关上的门,眯起了眼,嘟囔道,“小样,瞧着吧。”
说完,又点起了一支烟。
*
白语大课间的时候拿着水杯去打水。
虽然年级主任已经给她和陈言做了澄清,但是这是哪里。
高中啊!
高中是什么地方?
寺庙一般的地方,单身的男男女女齐聚的圣地。
苦么?
苦啊!
那么,又单身,又苦的年轻人最愿意干的事情是什么?
臆想!
白语都不用看他们,就知道她们在背后说些什么,不过是些绯闻八卦,拿来消遣这无聊的高中生涯。
白语不介意,只要不大张旗鼓的找她麻烦,她们不嫌累,爱说说呗。
但是有的人,永远没有眼色。
白语打完水,被迎面而来的曾文妮堵在了墙角。
她有些气急败坏,“我知道,这样对你们没用,老师总是偏心好学生。”
没用你还整这些幺蛾子?
白语没回话,曾文妮不值得。
“你为什么不说话,心虚了是不是?”
白语只是冷漠的看着她。
她从不和人吵架,这源于白父的教导。
刚上小学的时候,两个女生在班上吵得不可开交,她晚上回去当作趣事学给爸爸听,爸爸跟她说,“小语,如果有一天有人想跟你吵架,你不要和她吵,任凭她说,但是你自己不能生气也不要听她说的什么。你只要心平气和的听她说完,然后在她口干舌燥的时候,风轻云淡的递给她一杯水,保准她气个半死。”
白语一直贯彻这个方针,在为数不多的争执中,屡见成效。
此刻也是一样,曾文妮已经说的有些喉咙沙哑,白语还是一言不发,并且还好心的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喝么?”
曾文妮安静了,慢慢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死死盯着白语,张着嘴半天也吐不出一句话来。
最终推开白语,转身就要走。
白语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从军训的时候就开始。
曾文妮没回头,“因为张婧喜欢陈言,可你总是钓着陈言。”她此刻嗓音淡淡,少了些刚刚的火气,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语不太懂,既然是张婧喜欢陈言,为什么回回出头的都是曾文妮。
既然曾文妮是替张婧出的头,这说明她还是很讲义气的,那自己要不要讨厌这样的人。
她有些想不明白,人简简单单的不好吗?
而且,她什么时候钓着陈言了?
太麻烦了。
这些弯弯绕绕还不如解一道化学题来的简单,白语此时竟然觉得化学变得有些可爱了。
总之,这场风波随着时间的推演,过去了。
*
总之,之后白语没有凭借着班长和所谓的好学生身份对曾文妮展开报复,曾文妮和张婧也再也没有主动来找过白语麻烦。
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日子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入了冬,再来一次期末考试,这帮苦逼的高一孩子就可以正式放假了。
这小半年白语的日子过的平淡而又忙碌,好坏交加。
坏的是,白语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张婧和曾文妮,并且凭借着陈言的名声,事与愿违的在年级“扬名立万”。
好的是,白语的成绩一直稳定在班级前三,年级前二十五名,距离清北的目标更近了一步。而陈言也经历了三次考试,成为了学校的高数竞赛代表,来年便要代表榕城一中去参加市里的选拔,当然,萧安和宋子棋也同样通过。林悠悠虽然偏科严重,但是在白语的帮助下,依然游荡在班里的前二十名,本人也知足常乐。李婷仍旧习惯独来独往,但是每次看见白语都是喜笑颜开。
*
入了冬,大家穿的都是冬日的校服,深蓝色的长衣长裤,加上学校的暖气,这样子差不多够用。
但是榕城是北方的城市,鹅毛般的大学落下,到了室外,须得裹上厚厚的羽绒服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