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围观的几人都没下去救,毕竟船也没开,就停靠在海湾边上,浅水区而已,吴捧月又会泳游,大家都想应该不会闹出大事。
而且许多人打心底里其实也不愿下到海里帮她,怕弄脏了贵衣服和脸上的妆。
结果吴捧月醉得不清醒,身上使不动力,真溺了水。
幸好傅妄把她救了起来,抱到了沙滩上。
吴捧月躺在软软的细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都湿透了,纱裙黏在身上,曲线看的一清二楚。
那男人却只留给她一个冷淡清俊的侧脸,仿佛只是救命而已,没有半点儿其他的私心。
在海边月下听着自己砰通砰通的心跳,和凌乱的喘息,看着他同样湿透的结实身躯,宽阔的肩膀。
不知怎么,吴捧月酒醒了大半。
一颗心也彻底栽了进去。
这些事吴世龙都知道,但毕竟是姑娘家,主动凑上去吊在一棵树多难看。
“女孩子家家,不能乱说话。”
吴捧月急了,还以为她爸不同意这件事,故意拖着她,“可是傅妄哥哥都快满三十岁了,惦记他的人肯定很多,你再不跟他说清楚,他被人抢走怎么办?”
吴世龙信誓旦旦,“我女儿要的东西,有谁敢抢?”
有她老爸这句话,吴捧月皱着的眉舒展开了,斩钉截铁地索要承诺道,“你说的,我只认他,其他人你请再多也不行。”
吴世龙知道自己今天这场酒宴的目的已经砸了一半,也在意料之中。
但他还是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告诫,“你的感情我当然不反对,但是结婚要从谈恋爱开始,先婚后爱的夫妻难有好结果,要相处一段时间才知道合不合适。”
吴捧月有点儿不耐烦,“我知道。”
蓦尔。吴世龙看向她身后,微微一抬下巴,“你傅妄哥哥来了,去找他可以,但记着女孩子不要太主动,你留学这几年在外面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吴捧月已经拎着裙摆一溜烟跑去了傅妄身边。
看着她脸上不加掩饰的愉悦笑容,手挽着傅妄的胳膊,主动殷勤得像个讨糖吃的小女孩,全然把他的告诫抛在脑后。
吴世龙心里直念叨,他这个女儿,是个木头脑袋。
吴捧月笑嘻嘻地,“傅妄,你今晚留宿吗,宴会结束我去找你玩好不好?”
他一手放在兜里,袖口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左边的西装衣摆被带到身侧,矜贵里几分雅痞。
他低眼看着她,微微弯了唇,温声,“欢迎来做客,小寿星。”
说完后,他抬头看了看站在远处,捏着酒杯往这边遥看的吴世龙,继续说道:“如果,吴佬不反对的话。”
刚还高兴得不行的吴捧月顺着傅妄的视线扭回头,一对上他爸的眼神,瞬间像败了兴似的狠狠撇嘴。
而后,反手把傅妄的胳膊搂得更紧,娇横地说:“谁管他,多事鬼。”
傅妄状似无奈地笑了笑,对着吴佬举起酒杯,表达歉意一般地抿了口酒。
吴世龙也举起杯子,眼睛盯着他,喝了一口。
这个年轻人,是这几年在港城商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他有能力有头脑,狠厉果决,眼光独具。做为合作伙伴,亦或是竞争对手,都是值得敬佩的存在。
单看皮相,在商圈年轻一代里,也数一数二的俊朗,性格又温雅有礼。
即便如此,吴世龙还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放心的感觉。
这样靠着不择手段一路爬上来的人,真的是值得他女儿托付终身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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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聆把地毯抱去了洗衣房,之后就直接回了一楼的楼梯间。
付楚媚坐在小凳子上,正在专心浏览最新上架的名牌包,听见开门的声音吓得一颤,“你怎么…回来这么快?”
江聆:“套房的地毯弄脏了,我把脏地毯搬去洗衣房,新的还没换过去。”
付楚媚:“那你怎么不换啊。”
以新换旧这种事情,应该是一口气做完,脏的拿走了,新的半天补不上这种情况按照规矩,是要扣钱的。
江聆抽了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把台阶搽干净,缓缓坐下去,若无其事地说:“有点累了,过一会儿去换吧。”
付楚媚何曾见过一丝不苟的江聆也有摆烂到正经工作没做完,却中途宕机的时候。
她拍着膝盖大笑几声,“你竟然也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偷懒了,被朱经理弄得?还是许经理刚才也训你了?”
江聆:“不是的。”
付楚媚收住了笑,莫名其妙地盯着她一本正经的脸,心说那还能是为什么,“……”
江聆:“时间没到,需要等一下。”
付楚媚歪头:“等什么?”
江聆睨着她单纯好奇的双眼,摇摇头,淡声应:“没什么。”
付楚媚把手搭她的肩上:”哎,说白了还是累到了嘛,那你休息会儿也好。”
江聆:“嗯。”
安静了几分钟后。
付楚媚刷着手机,冷不丁地说:“我最近在卖高仿包,需要客源,你要是有朋友要买,可以跟我说说,比原价至少便宜七成,几乎一模一样。你如果想要,我再给你打个对折。”
江聆愣了几秒,凑近了点,看到她手机页面上的正品图例,细细的食指一点,“这个也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