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后的一群散修附和道：“是啊，当着我们的面刷！”
林时面色难看地递出自己的计分牌, 储物袋中早就准备好的灵石现下没了用处, 只能在散修没有关注的间隙狠狠地瞪着看热闹的空欢。
几个散修见林时还算老实, 只放了几句威胁他不要买卖积分的话就离开了。
林时转头看她的时候, 空欢脸上的笑容还未消失, 她轻咳一声, 收敛了看热闹的表情，脸不红心不跳道：“林道友能用我灵符书院弟子的身份让周围散修对我不满，我不过是有样学样。只不过我没你这么无耻，没有祸及你整个宗门。”
林时哑言, 他确实想让散修们因为空欢的灵符书院弟子身份而发难于她, 但没想过空欢也会有这种想法。
但她的离间相比自己算是高明得多。
他没想到散修的人未必都痛恨三宗的弟子, 也没想到他们都痛恨不遵守演武场规矩的人。
这种所谓的擂台赛，所谓的积分制, 不都是只要灵石到位就可以活动活动的吗？
他不死心地走到抽签处旁边的那名监管散修的旁边。
那散修懒懒抬眼, 只看了看他的脸色和手上的储物袋就说道：“天地演武场不允许买卖积分。”
随后像之前一样半靠在椅背上，没有再说话。
林时看得分明, 这人的样子和他曾见过以规矩提价的人一模一样，现在不愿意帮他，不过是——嫌少。
想罢，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储物袋，随后悄咪咪地趁着无人关注的时候走到那名监管所在的窗口隔间中，位置正好处在外面的视野盲区。
那监管咦了一声，这才正眼看他。
“你没看那边的警示栏？”监管道。
林时心里一慌：“看了。”
他来得匆匆，未曾见过那警示栏上面的内容，但相必也就是一些积分和赛制的提示。
监管斜着眼打量着他，收回目光后又长长地哦了一声，随后道：“一千下品灵石。”
林时目光惊喜，他早就准备好了一万下品灵石放在储物袋中，可未曾想到此处的物价竟然如此便宜。
他赶忙递上一个简易的储物袋，等那名监管点完之后急忙道：“我想与那名叫空欢的修士分在同一时间比试。”
监管头也没抬地点头：“可以。”同一时间嘛，不是什么大问题。
平日也有修士因为时间调整不开或是需要同时离去的被安排在同一时间，只这一点在排时间时稍微调整一番并非难事。
见监管答应，林时心中更加兴奋：“没想到这里的监管说起来严厉其实也不过如此嘛，空欢，你就好好等我教训你吧！我倒要看看，你一个筑基要怎么在我一个金丹手下赢！”
他越想越兴奋，临走时又对监管假意奉承了几句，满心都是在擂台赛中将空欢打压下的场景。
光幕中字迹偏小，里头的内容也相当多，空欢个子不算高，只等着前面看完的散修都离开了才勉强被挤到前面看到了完整的警示。
只刚看了几条，空欢就颇为惊奇地低呼一声：“演武场中个人赛有六区同时进行，时制可去寻抽签监管安排，每次一千灵石？”
“若是有这一千灵石，岂不是就能尽快缩短中间等待的时间，一天能够多参加几场了？”空欢暗自计算着这一千灵石是否合算。
“噗，”有人在她身后低笑，随后打趣道，“我说你们宗门的人可真是人傻钱多。一天多比几场？每次比试的限制时间时一刻钟，你的灵气足够几次一刻钟消耗？又需要多久才能恢复？神念又怎能够支持如此高强度战斗？”
那人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周围的人也发出善意的笑声。
“灵符书院的娃娃啊，还是好好了解一下战斗再说这样的话吧！”
“哟，还是灵符书院的，怕不是这辈子连堕修都还未曾见过吧？没与堕修战斗过，又如何知道怎么与修士战斗呢？”
“我瞧她年纪这么小，上了擂台，别被吓得尿裤子了吧！”
这话越说越粗俗可笑，最先开口的那个女修声音又开口道：“好了各位，玩笑不要开得太过了。”
“嗐！”几个散修觉得没趣，一哄而散。
空欢最是不擅长应付这些，羞得耳朵发热，小声地对那个为她解围的女修道：“谢谢。”
那女修弯了弯唇角，毫不客气地掰过空欢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随后迷惑道：“没错就是你啊。刚刚与那个要买分的修士斗嘴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对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空欢摇了摇头：“我反驳他是因为知道他对我有恶意，你们……虽说有些恶趣味但没什么恶意。”
那女修摸了摸下巴，好看的眸子紧紧盯着空欢，片刻之后才道：“嗯……恶趣味，是个有意思的词。”
说完，又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空欢的脸：“好了，我得走了，小妹妹，我们有缘再见。”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后，空欢才小心地舒了一口气。
虽说与灵符书院那些自来熟混得时间长了些社恐的习惯已然好了很多，但偶尔遇到格外热情的陌生人时，她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