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众位修士前往两界山不久, 又有消息称生长在两界山至高处的生身果树开花结果, 一时间, 兽潮似乎并不那么重要, 各宗的重心都开始慢慢转向生身果树。”
“百草门与灵符书院也是？”空欢问道。
白山摇头, “是也不是。生身果有诞孕生灵之效, 又可培养灵根，未化生灵之时服用后可以在体内自动淬炼灵根，提升灵根品质，三宗知晓这东西一出世必然会引起修仙界的腥风血雨, 他们是去阻拦的。”
空欢下意识地看了眼空乐, 后者对她摇了摇头。
她不再发问, 只是安静地听着白山的讲述。
在白山的叙述中，三十多年前的那场有关生身果的争斗, 本是由一些小宗门引起的。
修仙界以实力为尊, 小宗门之所以无法与三宗并列便是因为其没有实力高超的修士坐镇。
于是乎，为了让自家宗门能出个合体甚至是渡劫大能, 各个蛰伏在修仙界底层的宗门纷纷出动，那些暗藏身份的化神乃至合体修士纷纷行动，前往两界山争抢。
因人数过多，甚至影响到了两界山的结界，导致无数异兽脱离防线流落进修仙界，给周围凡人城市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三宗不能坐视不管，于是开始派出执法堂中合体、化神弟子前去两界山控制事态，但这样也阻挡不了那些修士对这神果狂热的追捧。
“三宗的人阻挡不住对生身果疯狂追求的修士，只能转而将生身果控制在自己手上。而最后夺得生身果的人，就有三宗中灵符书院的天才弟子，空雪。”
白山的声音并不大，却像是狠狠一棒敲击在空欢的心头，震得她心跳加速。
空乐迅速靠近她，双手覆在她的手上。
空雪，就是他们母亲的名字。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名字现在对空欢有多大的杀伤力。
吴用递了杯温水给空欢，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白山，问道：“那不对啊，我听说生身果每百年出十枚，怎的就只提到了这个灵符书院的弟子，其他的呢？”
白山道：“你不知道，其余的生身果大多在混乱中流落了，要不就是被合体尊者取走。
去争抢的人修为最高的不过合体，众人没有其他方法抢合体修为的修士东西，就只能对尚是化神修为的空雪进行追杀了。”
“她不是三宗的人吗？三宗的人呢？为何不帮帮她？”空欢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空雪是三宗派出去的，无论如何也该派人保护才对啊。
“三宗……”白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开口道，“有万器宗之人传来消息，说空雪是杂灵根，为了修复自己的灵根将生身果独吞了。”
“这不是胡扯吗？！”玄雍拍案而起，骂道，“谁不知道她是我们灵符书院百年难遇的天才，谁不知道我们灵符书院对灵根根本无甚要求，她是我们灵符书院的长老啊！”
白山皱眉，道：“可这只是灵符书院的一家之言，万器宗之人众口一词，更有万器宗掌门的银面作证，本来是做不得假的。”
他没有回应玄雍的质问，只继续道：“也因为这个消息，其他小宗门和散修的人也阻拦三宗出手，空雪只能带着生身果一路逃亡，最后到了两界山的秘境中，就此陨落，生身果也不知所踪。
这是陨落的众位天才中最有希望成渡劫的，若是成长起来，灵符书院的地位一定会更上一层。”
小小的房间里，气氛空前凝滞，一向热热闹闹的吴用此刻也不说话，只是来回打量着灵符书院的几人。
他知道空雪，就是那个传说中消失在金丹秘境中的杂灵根长老，是创造出无数符咒的绝世天才，是和空欢一样，有着不同寻常灵根的……
他忽地怔住。
她的灵根和空欢一样？
不对，或许可以说，空欢的灵根和她的一样？
一个带着生身果失踪的人，几十年后出现了一个和她灵根相似、天赋相似，连名字都相似的人。
吴用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同，与此同时，在场的其他灵符书院之人也下意识地看向空欢。
巧，太巧了，一般事情巧合到如此地步，必然是有联系的。
玄雍最先站起来，但并不是询问空欢，而是走到空欢的床畔，挡住了几人的视线。
“她确实是那一代最有希望成为渡劫的，只可惜因为万器宗的那群人被迫陨落。”他咬牙切齿道。
白山也道：“三宗对外的说法是失踪，但这只是为了防止生身果再掀起腥风血雨，那位，怕是真的陨落了，玄雍道友，你节哀。”
“嗯？”空欢下意识抬头，这个节哀说得很有意思，若是只对灵符书院之人说，那对象应该是他们所有人才对，怎么有这种只对一人说节哀的说法？
玄雍察觉到空欢的疑惑，声音沉闷道：“空雪长老她……是我的师尊。”
“什么？”
玄雍无奈道：“她确实是我师尊，且，我是她唯一的弟子。”
空欢伸出手拽了拽玄雍的衣摆，被后者轻而易举地抓住手，随后眼神示意她不要乱动。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