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了人,还是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之举?
宫媛眼中划过一抹同情。
这顾家,几乎跟个空宅子差不多,她好多次经过,顾府都是没有人的。
宫媛冷哼一声:“还不是有个奸淫妇人的贼子,他在公堂之上被大姐姐说得哑口无声。那个外地来的蠢货,被收押后竟敢逃狱,还想着去找大姐姐算账,对她行不轨之事……”
宫媛讥笑着,一脸嫌弃的模样,却在心里狠狠夸了一番顾晏之。
干得好!
“呵呵。”宫媛扬了扬眉毛,“大姐姐送了他一程,切了他作恶的脏东西,将人打得亲爹都认不出,才押回了牢里。”
顾晏之是个有气出气的性子,怎么会舍得将罪犯,就那么好好地送回去?
她与绿豆好好出了一口气,才将那站都站不起来,下身还一直流着血的罪犯押送回去。
好在,人还在喘气,陈县令便对顾晏之的暴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让一个是越狱的囚犯,一个却是自己的得力干将呢。
顾又笙听得晃神,上一次她遇到别人被切小弟,还是在无归梦境呢。
姐姐威武!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隐隐有些得意,宫媛赶紧收敛了对顾晏之的敬佩。
她又摆出一副娇蛮模样,维持住自己千金大小姐的人设。
“大姐姐那名声,这辈子想成婚,估计是没什么指望了。”
枉费她诚心为她,在那什么姻缘树下求了好久,顾晏之可真是个不争气的。
好在……好在闷不吭声的顾又笙,还有得救。
想到顾又笙的婚事,宫媛又忍不住蹙眉。
顾又笙看似寻了一门好亲,可是谢家远在京城,顾家又不做人,宫家不过商户之家,顾又笙可以说是毫无依仗。
她这么沉闷的性子,被人欺负了,恐怕也不会回家来说,以后在谢家过得不好……岂不是无人能知?
顾晏之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去那谢府盯着。
“媛儿啊,姻缘天注定,你也不要太为晏之忧心了。”
颜书卿笑得和蔼。
宫媛炸了毛,一如既往地嘴硬:“我哪有忧心,我是在嫌弃她呢。”
顾晏之姐妹这一年十九,都快成老姑娘哩。
啊,是是是。
顾又笙无奈地点了点头。
宫媛这嘴硬心软的性子,这辈子大概没指望改了,希望雷家是个亲厚的,对她多些包容吧。
“一转眼,你们俩都要出嫁了,我的身边,以后就冷清了。”颜书卿微微红了眼眶,“记住啊,出嫁了,不是嫁给那一个人,是嫁给了那一个家。去到那个家里,多看少说,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若是,若是他们有不好的,你们受了委屈也不要憋着,回来家里,总有你们一口好饭吃。”
颜书卿期盼她们出嫁,却又舍不得与她们分别。
一个孙女,一个外孙女,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以后,两个都是远嫁,再见之日,不知道会是何时。
颜书卿抹了抹眼泪,疼惜地抱了抱顾又笙和宫媛。
宫媛抽了抽鼻子,扁着嘴安慰:“祖母别怕,大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顾又笙:我替顾晏之谢谢你。
“表哥呢,怎么不见他?”
顾又笙安抚地拍了拍外祖母,然后转移话题。
宫媛在此,却少了个跟她斗嘴的,未免有些孤单。
毒舌挖心人宫大壮呢?
“你表哥这次负责媛儿的送嫁事宜,这几日在镖局那边挑选人手呢。”
顾又笙的瞳孔放大,外祖母是说真的呢?
让表哥负责这么大的事情?
颜书卿很快又道:“你修武哥看着,没事的。”
宫修武是宫琦的嫡次子,也是双生兄弟中的弟弟。
宫修文与宫修武都是稳重的性子,有宫修武看着,颜书卿才敢将送嫁的事,交给宫大壮。
大壮年纪不小,上无父母做主,她这个做祖母的,便要替他多想。
让他多跟着做点事,总能长点心眼的。
“祖母偏心,就那样还说没事呢。”宫媛撅起了嘴,“前几日把我的嫁妆,给混到了镖局的货物里,差点就送走了。”
顾又笙抿着唇,忍着没笑。
听着确实是表哥会干出的事。
颜书卿干干笑了两声。
“你也知道你那三哥,人没弄丢便算不错呢。”
宫媛努了努嘴,却没再说什么。
难不成她还能指望只长了个子的三哥,突然也长出个脑袋来?
“喂,顾又笙。”宫媛瞥了她一眼,又在祖母的眼神暗示中换了称呼,“二,二姐姐,你与那谢家公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在金锣城,便说好了?”
可是离开金锣城的时候,二人还客客气气的呢。
莫非,顾又笙压根没去什么寺庙求佛,而是跟那谢公子……
那可不得了,决不能被外人知道,要不然她们宫家的姑娘,都不好做人呢。
顾又笙性子闷,应该不至于那么大胆吧?
顾又笙不知道宫媛已经浮想联翩,只见外祖母也是一脸的好奇。
便浅浅笑着,回答:“或许是谢公子到了年纪,恰好家中长辈催促,便想到了我吧。顾家与谢家祖上,本就关系不错。”
她随意编了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