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似乎有种静心镇定的魔力，小海安静地睡去，嘴角微微上扬。
看着他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泪水再次盈满眼眶，颤音中流淌着极力克制的哀伤。
小海缓缓睁开眼，有气无力道：“姐姐，小海今后不能守护你了，快将我的血存下，可对付精怪。”
“傻瓜，你就是凭这个念头坚持下来的吗？”她泪水珠帘般滑落脸颊，离开面部一瞬化作珍珠坠落一地。
小海舔去她的泪道：“姐姐，不哭。”
她吸了吸鼻子擦去泪痕道：“我不哭，你也要好好的！”
“好。”小海扯了扯嘴角道：“我只是困了，还有点冷……”
她抱紧他急促道：“别睡，翁太医马上就到了，你乖，再坚持一会。”
“好……”他轻轻合上眼睛道：“姐姐好香。”我要记住这味道，下辈子才能找到你……
他的头变得更重，前蹄自然垂落……
“小海？”她心一坠，眼前一黑，脑中一片空白。
她沉默良久，双目空洞，出口成音：“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姐姐的双手永远保护你……”
风将歌声带到各个角落，乌云蔽日，白昼如夜，整个王宫充斥着悲戚。
树上鸟儿不再啼鸣，百花黯然，鱼儿成群默哀，所闻之人莫名落泪……
龙胤铉浑身收紧，红着眼眶上前握住她的手，尽在不言中。
福嫔在胤容院外听闻歌声，停驻脚步心头一揪，转而想到自己的孩子，目中带泪冷笑出声：“你也有今日。”
第217章 将军身边的细作
胤容院太监通报：“福嫔娘娘驾到！”
言冰尘像失了魂，继续吟唱着，一行人循声来到她的寝屋。
方公公将安莲推倒在地，中气十足道：“这丫头在宫门口鬼鬼祟祟，衣裳带有血迹，咱家逼问下坦白，是她杀害这白鹿。”
歌声戛然而止，言冰尘眼中死灰重燃，切齿道：“是你！”
安莲在地上挣扎扭动，满眼通红的看言冰尘，充满恨意的看向福嫔，又恳求看着龙胤铉。
言冰尘拽着她的领口，扯出塞在安莲口中的手帕，拔出古琴藏剑簪中的匕首，架在她的颈部。
她满眼血丝质问道：“为什么？”
安莲张大嘴，后颈因使劲青筋暴露，却发不出声音。
福嫔幸灾乐祸道：“贱婢！没有杀主子的本事，拿宠物撒气。”
安莲瞪着福嫔发狠用劲扯断麻绳，抢过匕首，一把将言冰尘推倒，冲向福嫔。
福嫔后退几步，方公公挡在她身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短刀扎进安莲心脏，当场毙命。
跌坐在地的言冰尘捂着肚子，五官拧在一块儿，身下一片红蔓延开来……
*
靖国萧国交界
柒墨凡凭借神力，领军一路过关斩将占领下一座座萧国城池，来到萧国都城边界。
李杨复命道：“启禀将军，船已定制完成。”
“很好，舱底之物乃机密……”
“定当守口如瓶！”
“通传下去，全军驻扎。”
“是！”
营帐外一人悄然离去，柒墨凡嘴角一勾。
*
靖军营帐
江福抱怨道：“柒墨凡到底要等什么？”
江逸磨着剑道：“将军睿智，行事自有他的道理。”
江福凑近压低声线道：“傻小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咱潜伏多时就等这一刻，今后可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江逸低头眉宇收紧不语。
江福拍了他的后脑勺道：“你小子身手敏捷，夜里去查探这船底仓里到底为何物，为何锁得严严实实的。”
“恩！”江逸回应着，心中满是不愿。
午夜时分
江逸撬开船底仓，用火折子点燃蜡烛一照，除了粮食，满是稻草人。
身后一个人影目睹着一切。
他回到船舱，江福迫不及待道：“舱底为何物？”
他背过身换下夜行服，以至江福看不见他的表情，尽量淡定说道：“都是粮食。”
“粮食怎会锁那么紧？”江福往外走道：“我去打开看看麻袋中是否暗藏玄机。”
江逸拉住他眼神坚定道：“你是不信我？”
江福一愣道：“你我是血亲，我不信你信谁？”
营帐外柒墨凡拔出的剑又插回箭鞘。
两日后凌晨
海上雾气弥漫，柒墨凡命士兵们将稻草人立于船上，雾气越发浓郁，他一声令下，全速前进。
江福恍然大悟，但为时已晚。
行至一扇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上方响起号角，随即而来的是箭雨，全数扎在稻草人身上。
柒墨凡率领士兵们潜水至崖边，他运功将真气聚集至右拳，在壁上快速击打，一会功夫就形成一道一脚宽裂缝。
士兵们掏出腰间的镰刀斧头借力排队往上攀登，他又试图开出更多裂缝。
领头的常泰手一滑险些坠落，定睛一看，手掌上满是油。
不待思索，更多的油沿着崖壁泼下，士兵们有的坠落海中，有的艰难支撑向上攀登。
油从海上飘开，连接到靖军几艘船，随之一支支点着的火箭射来，船只接连被点燃。
士兵们按照先前计划的，闭气沉入海中，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