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抿了抿嘴,隐忍的说:“皇上,臣弟已无心朝政,还请皇上能够准许臣弟卸下一切职务,安心追妻!”
皇上不干了:“那丫头反反复复的,从她六岁起就把你吊着,这都快二十年了,你怎么还不清醒!安心的在京城找个淑女过安生日子不好吗?”
“皇兄!”容澈打定主意不再担任任何职务,如今便只称呼皇上为皇兄,这是他们之间剪不断抛不掉的血脉联系。
“言家那丫头到底有什么好!你这么死心塌地!”皇上差点暴跳如雷,世上女子年轻貌美才华出众的不知凡几,容澈怎么就一根筋死心眼儿的认准了言卿正!
“皇兄,臣弟本就是个不知变通的性子。”
“这种事情可以变通!言夕的女儿自然容貌艳丽,但世上不是只有这一个美貌女子!比她出色的女子有的是,朕给你挑,总会挑一个比她美丽的女子!”
“皇兄,臣弟与皇上不同,臣弟与卿儿定亲时,她才六岁!”容澈的言外之意是,他不是看脸才认定了言卿正的。
皇上就被噎住了,他指着容澈,手指头一个劲儿的哆嗦,最后颓然说:“你还不如就看脸呢!”那样还不至于这样痴情固执!
容澈没有反应,想着差不多交代清楚了,便准备离开。
“小澈……”皇上开始打苦情牌,走下来靠近容澈,委屈巴巴的盯着他,还拉 拉他的袖子,道:“朕年纪大了,你忍心朕百年之后,我风荣皇室断了传承吗?列祖列宗都不会瞑目的啊!”
“有太子呢,皇室岂会断了传承!”
皇上一愣,哎呀,忘了这茬儿。
“太子年幼,无人辅佐可如何是好?”皇上再度哭诉。
容澈定定的看着皇上:“太子只小了微臣一岁!”
皇上有些恼了,他忽然紧紧攥住容澈的胳膊,耍赖起来:“不管啦,朕就是不许你走!”
容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柔和而坚定的说:“皇兄,不要把对付言大人那一套用在臣弟身上!”
任凭你软硬兼施,容澈就是不改变计划决心。
皇上窘迫的放开容澈,心想那个时候连红纹都打发出去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用了什么办法留住言夕的…
皇上赶紧松开容澈,也死了心。
早就知道的,容澈一旦下定了决心,谁都改变不了,可是实在不想他离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下。
万一成功了呢!
当然,失败了也只能留有这份遗憾了。
“好吧,你执意如此朕也不好勉强,只是,你千万记得,不论何时,风荣总有你一席之地!” 皇上有气无力的说。
“谢皇兄。”
离开皇宫后,容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这巍峨的建筑,直接纵马去了言府。
“哦,这次去你要一切小心!”言夕说着,向纳兰怜月示意。
因为容澈要去找言卿正,而且他表现出来对言卿正的深情也让纳兰怜月认同了这个准女婿,于是这次她也出来见容澈了。
“你生性谨慎,又有福泽,我便不多说什么,只希望我们准备的这些东西能让你尽量避免麻烦吧。”纳兰怜月递给了容澈一个包裹,是她早年学习炼器时炼制的一个比实际大小大了十倍空间的包裹。
“你灵力少,用纳戒太勉强,这个虽然小了很多,到底能减轻你一些负担。”
容澈接过来,里面有很多干粮和瓷瓶,还有几身衣服,和一些武器。
“希望你一路平安,早日与卿儿汇合。”纳兰怜月也不知道生出这么一个资质逆天的女儿究竟是幸或不幸,纵然她年纪轻轻修为绝顶,未来极有可能位列仙班,但她也独自承受太多不该她这个年龄该承受的重担和危险。
她的感情一波三折,却无人能够分担!
幸好容澈至死不渝,否则言卿正所付出和所承受得罪一切都成了笑话。
“保重!”
言夕夫妻目送容澈离开,看着他即将去往的东方既担忧又充满期待。
而走出京城的容澈,心头从未有过的轻松,仿佛他不是去一个极度危险的必死之地,而是要赴一个美妙的约会。
而他的脑海深处,那个意识空间里,悄无声息观察一切的屠戮魔尊终于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了然道:“原来如此!五百年是这个意思啊!”
屠戮魔尊桀桀的笑了,有弱点最好,不论怎样意志坚定的人,一旦有了弱点,便再也不是毫无缝隙了……
容澈不再压抑自己,一心奔着苗儿山去了。
一进苗儿山他就发觉了这里的环境有所变化,正如言卿正所发觉的一样。
“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个树屋了。”容澈怀念起那个树屋,在那里他是被言卿正照顾的那一个,那里是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在那里,他更加坚定了对言卿正的感情。
很快,他也跟言卿正一样,发觉自己在兜圈子。
他选择了当初两人离开苗儿山时的道路,他想着如果言卿正也是从这里进来的,那么同样的环境同样在兜圈子,只要他就在原地等候,总有一天他们两人会碰面!
于是他便在原地驻扎下来,等候着。
而事实上他我只能如此,因为他对阵法一窍不通!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也越来越焦虑,不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没有,也不知道言卿正是否会跟自己一样被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