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知前因后果的丁泽点了点头,拿着药去寻叶青了。
于是,石曼生的极品小伤药,在转手三次后,终于到了叶青那里。丁泽向来是个守诺的,半个字都没有提及余夏。可叶青拿了药后竟然一转身就往余夏种花种草的地方跑。
“余,余姑娘。”对着她侍弄花草的背影,叶青握紧手中药瓶,有些紧张。
“嗯?”余夏听出是他的声音,手上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什么事啊?”
叶青脸色依旧惨不忍睹,好在余夏背对着他看不到,“谢谢,谢谢你的药。”
啪嗒——她手一抖,不小心折了片叶子。顾不上心疼这花苗苗,余夏现在只想把丁泽吼出来打上一架。
“你向石姑娘要药的时候,我,我不小心听到了。”于是,丁泽被摘了出去。
余夏看了看手中叶子,又看了看那可怜兮兮断了叶子的小苗,想到先前石曼生讲得那些含沙射影的话。她忍不住把气全撒在了叶青身上,“你爱用不用。”一转身,走了。
留下叶青独自风中凌乱——他是不是惹到她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旦有了隔阂就很难修补。混迹江湖数十载的叶青深谙这一点,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对,是必须做些什么。
第二天上午,趁着石曼生与丁泽一同出门采买,夏近秋正在厨间做饭的档口,叶青瞅准时机,一个闪身将就要出屋的余夏堵在了门口。
“余姑娘,我有话要和你说。”
余夏看到了他的那张脸,应该是昨天用过药了,今天好了不少,勉强能看出来长相尚可。
“说吧。”她后退一步,双手环在胸前。
叶青深吸几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圆形玉佩来,“我姓王,真名王小虎。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说是遇到了喜欢的姑娘就给她。你,要不要?”
一口气说完,他就那么举着玉佩,期期艾艾地看着余夏。自从放了骨,他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告诉余夏自己的心意。这么些年,他独自闯荡江湖,早就习惯过了一人过活。可在认识余夏之后,他突然发觉之前的日子太过孤单飘零。
如果她愿意的话……他想守着她,和她好好过日子。
他会努力赚钱,努力养家,好好疼她,不惹她生气,全心全意……
“噗——”
笑声打破了期待。
余夏笑得前俯后仰,“王小虎,哈哈哈,王小虎。你这是什么名儿啊!”
听着她的话还有那肆无忌惮的笑,叶青脸上僵了一下,举着玉佩的手有些松了,“余姑娘,我……”
笑了好一会儿,余夏终于止住了,站定身子,抬眼看那玉佩,表情有些戏虐,“这玉佩看着挺普通的嘛。”
“余、余姑娘……”
叶青脸色越发难看,拿着玉佩的手再也举不下去了。为了说出刚才那些话,他准备了好久,现下看来都不必了……
“叨扰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却仍然满是低落。转身,离开,他再也站不下去了。
“喂!”
清清脆脆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拿来啊。”
脚步一顿——什么?
余夏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你不是问我要不要吗?”
叶青猛地回过头了,“你……”
“拿来。我要了。”她挑着眉,笑颜如花。
……
叶青的表情很丰富,从不敢置信到狂喜不已,他忙不迭把手中的玉佩递了出去,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我……给你!”
余夏笑着瞪了他一眼,“走那么快干嘛,名字那么土,还不兴我笑一会儿。”
“嗯嗯,随便笑。”此时的他只会在一旁傻笑,眼睛一刻都舍不得从她面上移开。
“你喜欢我?”
“嗯嗯!喜欢!”叶青一个劲儿地点头,老喜欢了!她是他见过的最好看,最特别的姑娘。
余夏扬了眉,“有眼光。”
于是,在叶青脸上青紫全消的时候,整个金树院已经默认他和余夏成了一对。
感情这事儿,真是最最难预料。石曼生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家贼。他们两个每天都在院子边上一起开地、种花、种草,还时不时去石曼生那里顺伤药,欢声笑语,羡煞旁人。
石曼生:你俩这也太快了吧。
不过,也不能怪,师姐当初为了那詹茂青毅然下山的时候也不过是和人家认识了几个月。果然,吃了相思阎罗还是改不了本性,男女之情,动不动就容易一头脑扎进去。
虽然师叔表示了支持——小叶这人挺好的。
但石曼生依旧是怀疑态度——这叶青是不是真名都不知道,就敢这么跟着人家了?
余夏不以为意地搓着手中的药饼,“他真名叫王小虎,是从柔骨堂出来人,他们那一辈就他功夫最好,这才到中原来混口饭吃。”
“王小虎?”就这么肯漏底了?
“是不是很好笑?说是属虎的就起了这个名字。我也觉得叶青好听,还是叫他叶青得了。反正王小虎这个名字他也从来不用。”
“那柔骨堂又是个什么地方?”
“柔骨堂都不知道,孤陋寡闻。”余夏点了点石曼生的脑袋,“那是西域的一个小门派,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擅长收骨化形。那里头的人后来大多成了刺客,王小虎不想给别人卖命,就出来给自己卖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