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也到了陆京泓的住所。
陆浔之不住这里,在会展中心附近的酒店住。
他下车送陆京泓。
父子俩一同走在路上,间隔着一米多的距离,谁也没先开口说话,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从来都是这样,不是沉默,就是在沉默的路上。
要不是陆延之没时间,陆浔之是不会愿意来上海的,况且他多少也知道自己是陆京泓的第二选择。
本以为又是沉默分别,没想陆京泓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和纪荷还在分房睡?”
“嗯。”陆浔之抬了抬下巴,再走两步就到门口了,“您进吧,我回酒店了。”
陆浔之很明显是不愿意多说,陆京泓也没再开口,点点头,进了住所。
回到酒店已经将近凌晨,陆浔之洗完澡后在阳台站着,寒风凛冽,他抽完整支烟才回房,
纪荷周末回了纪家吃午饭,饭桌上的氛围相较从前是好了很多。
纪局长和随女士的工作比她一个年轻人还忙,午饭后家里就剩她一人了。
下午三点纪荷把织好的围巾送去给孙宁,孙宁正从医院做完产检,在回来的路上,她还把公馆的密码发给纪荷,让她先进去坐会儿。
纪荷自然是没进,她站在电梯旁的窗户,看着外面小雪花飘落。
纪局长中午说跟踪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北京了,还告诉她等一年后赵啸出狱,她也不必担心会见着这人。
她叹出口气,内心乱糟糟。
孙宁在半小时后回到公馆,开门进去后马上给纪荷倒了杯热茶。
纪荷把围巾给孙宁,她高兴得马上就往脖子上戴。
“真好看,”孙宁手摸着围巾的纹路,“纪荷,你手真巧。”
纪荷看着她的肚子,轻声道:“等宝宝出生了,我给宝宝打帽子和袜子。”
孙宁听着眼圈发红,她拉住纪荷的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夫妻,这房子是你们的,连朝阳现在的工作也是陆浔之帮忙,要是没有你们,徐家老爷子根本不会留一点情面。”
徐家老爷子是军.人出身,心肠是出了名的硬,不然也不会在知道孙宁肚子里明明有徐家的种,还停掉徐朝阳所有的卡。
纪荷忙安抚了孙宁几句。
她来前点了些下午茶,多数是按着孕妇口味下单的,这会儿也该来了。
手机确实是响了下,不过不是外卖员的消息,而是猫屋监控的警报提醒。
她上回换了个摄像头,能识别人和动物的。
这声提醒,是有人进了猫屋。
纪荷以为是花姨,花姨最近时不时就上去拿着逗猫棒和两只猫玩,她对那俩小胖墩的喜爱是溢于言表。
在偌大的陆家,能有人真心喜欢大白大橘,纪荷感到非常开心。
她把茶杯放下,打开手机点进去看。
一看,她这心就一咯噔。
镜头里出现的不是花姨,而是在嚎啕大哭的陆斐斐。
纪荷想也没想,和孙宁说了声后,拎包迅速离开公馆。
刚开上车,手机铃声响起,一个陌生的来电。
她戴好耳机,接通。
那头的声音淬了冰碴子似的冷,“纪荷,你的猫抓伤了斐斐。”
黎颖只说了这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纪荷吐了口闷气,一脚油门往陆家开。
很不幸的是,在高架桥上,她的车被人给追尾了。
对方还是个初到北京没多久的香港人,国语讲得磕磕绊绊,纪荷没时间和他多纠缠,叫了交警和保险公司。
等回到陆家,陆斐斐已经从医院打完狂犬疫苗回来。
今天陆母没外出,在家,坐在客厅里,微沉着脸。
纪荷换好鞋子走过去,“妈,大嫂,斐斐现在怎样了?”
她还是难以相信大橘会抓斐斐,明明上次还相处得那样好。
而又是谁擅自让陆斐斐上去的?
黎颖抱臂冷哼:“我五点半给你打电话,你快七点才回来?”
纪荷没坐下,站着讲:“路上堵车,在高架桥那边我的车还被追尾了,所以耽搁了点时间。”
陆母喝了口茶,说:“斐斐没事,不严重,打完针回来就睡下了,坐下说吧。”
纪荷只好去坐,屁股还没挨着沙发,就听黎颖出声。
“会抓人咬人性格还不好的猫不能留,你找个时间送走吧。”
纪荷沉默了会儿,问:“斐斐已经很久没上三楼了,今天怎么会突然上去?”
正巧花姨从二楼走下来,“花姨,钥匙是您给斐斐的吗?”
花姨愣了下,然后看了眼黎颖,她停顿了两秒才如实说:“是斐斐自己去我房间拿得钥匙。”
当时花姨在花房浇水,忽然听见陆斐斐哇哇大哭的声音,赶忙跑了上去,才知道这调皮的小姑娘居然拿走了钥匙。
“所以呢?”黎颖冷冷道,“现在的问题重点在于你的猫欺负了斐斐,而不是谁开了上面的门。”
纪荷看着黎颖,缓缓道:“大嫂,小猫抓到了斐斐,我向您道歉。但我在回来的路上有看监控视频,门的确是斐斐自己开的,她在里面和猫玩了近四十分钟,这段时间里大嫂你并没有出现过一次。而且是斐斐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猫的尾巴,斐斐也是被吓到了,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抬脚,猫受到惊吓才会做出自我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