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佳忍不住逗她:“万一饿死怎么办。”
骆书禾就笑:“面包总会有的。”
“也是。”柯佳伸了个懒腰:“有底气的人就是不一样。”
骆书禾也懒得纠正她,把苹果核扔了,问她:“要不要去逛画材店。”
邬瑗在乡下待了一段时间,因为外婆摔伤了尾椎没人照顾。乡下网络信号不好,能玩的地方也匮乏,在这样闲得长毛的条件下,她硬是把毕设画完了,故而在人人赶ddl的现在,她算是整层楼最闲的那个,每天不是睡就是吃,整个人圆润了一圈。
自己闲还不够,天天闹着让骆书禾给她戳个毛毡手机壳,自从发现骆书禾随手送给赵荏苒几对毛毡耳环以后。
“你好烦啊,我每天很忙的好不好。”
邬瑗抗议:“那你有时间戳耳环没时间戳手机壳。”
骆书禾正站在阳台擦头发,无奈:“什么样的,发过来。”
邬瑗兴致勃勃把教程给她发过去。
好在她做事情向来有计划,画完成那天,她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时,是下午五点。
她按开手机,无数条信息涌进来。
手指悬在整个聊天框唯一的那条置顶上,骆书禾迟迟没按下去。
自从那天以后,两人真的就再没有过联系。
也好,她想。
不然总担心会舍不得。
五月底,骆书禾独自回了一趟老宅,带着一把新鲜的荠菜。
她在厨房忙活,老太太这次一反常态没有忙着逗狗,就在厨房门口看她忙碌,时不时叹口气。
骆书禾这回动作要娴熟很多,她学了很久,在寝室也用小煮锅包过,结果忘了关门,左右两边的寝室闻着味敲着碗就过来蹭吃的。好在是用来练手,她怕失败弄了很多。
就是在下锅时,骆书禾没注意,手被烫了下。她立马打开水龙头冲了两下,老太太也走进来看着伤势,脱口而出:“哦呦都红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呐,他看见了该心疼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是谁。
骆书禾草草处理了下就开始哄她出去:“奶奶您先去歇着吧,好了叫您。”
最后,她把荠菜饺子端上桌。
老太太看着那碗饺子,心里总有点不是滋味。
骆书禾直接拎着只空行李箱上了楼,她这回主要是打算来把她剩余的东西收拾走。
老太太连东西都顾不上吃,推开门劝她:“这怎么行李箱都拿来了,这是要装什么啊,重不重啊,要不我现在让他……”
骆书禾已经在地上摊开了行李箱,打断她:“不用了奶奶。”她顿了顿,看着那面书架:“我现在不想见他。”
“哎呦,哎呦。”
老太太早察觉到他们就是吵架了,但问了死崽子总是说她想多了,有那么多猜来猜去的时间不如多睡几觉。
“这怎么就闹别扭了呢,你倒是说说是为什么呀,有什么不能说开。”
但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骆书禾停下了叠衣服动作,主动道:“奶奶,不关他的事,这次是我不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太太斩钉截铁地,手也没闲着,已经开始掏手机:“骆骆你等等,我这就让他回来说清楚。”
“奶奶。”
她这回声音大了点,老太太也总算是得以认真听她说话:“真的是我不好。”
“哎呦,这都是什么事啊。”老太太仍坚持:“是不是他欺负你,受委屈了。”
“没有,真的没有。”
其实骆书禾这会确实有在忍着,她想要体面离开。但架不住情绪上头,渐渐地,有滴泪滴在她手背上。
她火速抹掉,才像三魂丢了七魄般喃喃:“没有受委屈。”
“他很好,是我不好。”
第61章
虽然说完这句话后骆书禾又开始照常收拾东西,一本一本书在箱子里码好,但老太太看她这状态属实担忧。
想问,但两个都是不省心的,没一个愿意说实话。
老太太长长叹了口气,骆书禾已经在这个空档提起东西准备走。
“要不再等等吧,吃完这顿饭再走。”她试图劝。
“不了,有别的事情。”
走之前,骆书禾对着老太太鞠了个躬。
老太太也于心不忍,但毕竟是年轻人的事情,她只是摆摆手:“走吧,走吧。”
毕业展如期在六月举行。
对于很多毕业生来说,或许这是他们大学四年流量最大的时候,都卯足了劲打算在在展会上一展拳脚,校园里随处可见进来参观拍照的游人。
骆书禾反倒闲下来,每天窝在寝室戳毛毡。
第三天,她被人拉到展会现场随意转转。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骆书禾没看一会就觉得累,找了个台阶坐着。
赵荏苒找了她很久才找到人,一上来就是问她怎么不接电话。
骆书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掏出手机看一眼才发现没电了,忘了充,自动关机了。
赵荏苒看她这副什么都不急的模样也是气炸了,但现在显然正事更重要:“你快去看看吧,人联系你联系不上。”
是有人要买她的画。
是个穿着衬衫背带裤的中年男人,头戴一顶米黄色的礼帽,看着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