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禹渊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把玩着指间的这张纸叠枫叶，侧脸线条被灯光打下一层阴影，半明半暗，锋锐冷峭。
把玩几次过后，他拉开桌下的抽屉，将枫叶放了进去，压在某个被塑封的用树叶叠的小猫上。
关上抽屉，打开电脑查看工作邮件。
片刻，贺禹渊在手机上联系陈管家，【她们聊完了么？】
【老陈：先生，夫人和钱小姐刚进待客室。】
贺禹渊眉峰微压，视线掠过电脑桌面下栏的时间，竟然才过去一分半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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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客室里，佣人端来果汁和果盘就要离开，像管家吩咐的那样将空间单独留给夫人和夫人的朋友。
“你别走啊。”林萝叫住人，“这里也没装呼叫铃，你走了，我有需要还要出门叫人。”
佣人：“……”
佣人：“？？？”
从前夫人不是很烦被人在旁边看着她和朋友聊天么？！
钱莱倒是不在意佣人留下还是不留下，有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彼此心知肚明就行，说多了可能会招惹麻烦，所以有佣人在旁边也没关系。
门外，一直等着的陈管家见送甜点的佣人一时半刻还没出来，有点着急，“我都叮嘱过了送完东西就立刻出来，怎么还留下在那监听呢！”
“老大，这些文件你要过目。”钱莱从包里拿出银色的笔记本电脑，开机后找到加密的文件夹，“这两年他们分你的分红和股份我一笔笔都详细地登记上了。”上大学时，林萝陆陆续续投了不少项目，经过这几年的奋斗，85%的公司做到了产业扩张，10%的公司在垂死挣扎，还有5%的公司宣告破产。
钱莱自从发觉前段时间的“老大”说话做事和从前大相径庭，投资也马马虎虎，甚至暗号都对不上后就立刻收拢了资产，坚决不让对方有可趁之机！
这是她老大的钱，谁也不准动！
说来奇怪，同样没对出暗号，钱莱在节目上看见林萝就从未怀疑过。
钱莱想起暗号，看向林萝的眼神都哀怨起来。
林萝躲开钱莱隐隐控诉的视线，将果盘往钱莱那边推了推，热情道：“桃子可甜了，快吃。”当时那个DVD暗号到底对什么来着？
一旁的佣人听见钱莱的话，心里惊讶。
平常聊天付管家不也说夫人是家里破产才和先生结婚的么，怎么还有分红和股份？
林萝从钱莱那接过笔记本，一边用小叉子从果盘里叉了块桃子吃，一边看笔记本里整理出来的文件，刚看了几分钟，顿觉眼睛疼，太阳穴也疼。
文件里密密麻麻全是字，有中文有外文，能看懂归能看懂，但费神，在异世不眠不休杀了两年怪物才终于回到能躺平的世界，林萝讨厌一切费神费力的事情。
钱莱一篇篇文件说明，“这是腾飞电子，主打独居安保系统，这是蓝空实业，他老板还是常——”
“停停停。”林萝头疼得吃桃子都吃不出甜味了，赶紧叫停钱莱，又扭头吩咐屋子里的佣人，“你把我从学校带回来的那些创业计划书拿过来。”
林萝说完想起什么，“对了，再让陈管家做件事。”
佣人本来也听得云里雾里，此时听到林萝吩咐，当即应下，“好的，夫人。”
刚出门，佣人被陈管家挡个正着。
陈管家低声问：“我让你送完果盘就出来，你怎么还留在里面打扰夫人？”
佣人很无奈，“夫人让我留下的，说待客室里没有呼叫铃。”
陈管家：“……”
“陈管家，夫人还说让您把LS家刚出的限量款钻石手表买下来，三款都买下来，再送给就读T大的林蓓小姐。”
陈管家神情还恍惚着，“啊，我马上办。”
直到佣人跑去拿文件，陈管家依然一脸迷茫地望着紧闭的待客室的屋门，喃喃自语，“夫人和先生怎么都变了？”一个突然不抵触佣人监视，一个突然不让他们派人监视，这两个人的频道就不能统一一下吗？
倏然，手里的手机响了声。
陈管家低头一看，还是先生发来的消息。
【聊完了？】
陈管家忧心忡忡地回复：【先生，夫人和钱小姐还在待客室里，一时半会应该聊不完。】
关键夫人也才进去五分钟！
从前先生让佣人监视夫人和朋友说话，好像是担心夫人说出些招惹是非的话，从来也没关心过夫人什么时候聊完啊，现在怎么这么关心，隔几分钟问一次。
想到这，陈管家小心措辞地又问了一条，【先生，我让佣人在里面待命？】
陈管家刚想补充说夫人不反感佣人在待客室里时，那边的回复就过来了，一样的言简意赅，【不用打扰。】
陈管家：“……”
不让人打扰夫人，您就亲自打扰我么？
在等佣人拿文件回来的时间，林萝懒懒地窝进沙发里，“那些大学生太有朝气了，所以我看见顺眼的项目就顺手投了，等他们回头再来找投资，你就根据计划书内容挑几个随便投，赚的都给你当辛苦费，亏的算我的。”
钱莱虽然没反驳但也不准备全拿，还是用以前的分配模式就行。
见林萝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钱莱一脸无语，“老大，你从前至少先过一遍计划书再拿给我们进行后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