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豆腐生意,他一般只拿四分之一的收入。
但潘叔和潘婶一定要他拿二分之一的纯收入,说做这事都是他担着风险。
若是买豆腐的人没钱,他们可以让人家用豆子换豆腐,一斤豆子换一斤豆腐。
不出意外,他们明天纯收入应该在15块左右,同时还可以换25斤豆子。
这样明天磨豆腐的豆子立马有了。
这样一算下来,他这最少有7.5元的收入。
加上他让李老头做的辣椒酱和米酒,他一天纯收入两张大团结,等于在公社纯干三个月。
顾钊这一算盘打下来,干得更有劲了。
二狗子父母也很有干劲,公社累死累活,每天满工分,也只能赚两三毛钱。
他们这忙活一个晚上,就可以赚10块左右,这比公社其他的人,日子都要宽裕。
虽然这晚上干活辛苦很多。
可干啥不辛苦呢?
有些干了好多活,都赚不到钱,他们能赚到钱,已经比很多人好很多了。
“钊哥,豆浆磨好了。咱们得去捉几条泥鳅。”
二狗子平时嘻嘻哈哈,但一到赚钱这事上,变得格外正经,格外谨慎。
秋收后,公社田还没翻,大家都去捉泥鳅,有些卖了换票子,有些捉了自己吃。
他们则需要去做个样子,捉几条泥鳅,装模作样去卖,转移所有人注意力,让其他觉得他们去镇上就是为了卖泥鳅。
“好。”
两人和二狗子父母打了声招呼,拿着小桶子往田垄这边走。
差不多到顾钊家附近的时候,他们倏地看到一个人影从马路边迅速奔过来,头发飞扬,风一般。
“钊哥,这么晚了,谁?”二狗子有些害怕问。
顾钊浑身戒备,凝眉道,“咱们,跟过去看看!”
第9章 是朱秋兰想你死
舒宁出宿舍后。
叫醒今日刚从隔壁公社支援、没出去捉泥鳅男知青毛开元,让他半个小时后,跑去大队长雷振兴家,告诉他村尾那边出大事了。
毛开元一头雾水,但对舒宁说的话,却没任何犹豫。
交代完毛开元后,舒宁飞一般在公社马路上飞奔。
走到陈大明家门口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将自己揣着的面粉往自己脸上一抹,原本泛着红润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惨白,白得渗人。
“咕咕咕咕……”舒宁在陈大明门口学布谷鸟喊了两声。
屋子里一直捏着朱秋兰今天给的两张大团结的陈大明一听这声音,瞬间振奋精神。
这是他和朱秋兰的约定暗号。
难道朱秋兰又要有什么事情要他做?
朱秋兰这事好做。
安排事情,先给五块钱。
完成了也给五块钱。
没完全好,他要他守口如瓶,又给五块钱。
一下子就赚了十五块,他和母亲要干一个月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咕咕咕咕”的声音好似吹响的号角,陈大明立马从床上爬起来。
穿着草鞋,火速开院子门。
这院子门一开,还没说话,便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得瘆人,还被一束光照着、脸色变幻莫测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女人眼神森冷盯着他,散发着绝望且可怖的光芒。
陈大明当即跌倒在地,手脚哆嗦,声音颤.抖,“鬼,鬼啊……”
舒宁很满意陈大明的反应。
这个年代的农村,虽破四旧,但对鬼神依然讳莫如深,不谈不论,却很害怕。
偶尔哪里死一个人,大家吓得很久都不敢半夜出门,担心撞鬼。
在鬼神面前,更半点谎都不敢说。
“我……我不是鬼,我是舒宁啊……”舒宁缓缓开口,将声调拉得又长又细,好似索命符一样。
“舒,舒知青……你,你怎么了?”陈大明头皮发麻,她不是已经被顾钊救了吗?
“我要死了……我喘不过气来了……我就想问问你,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推我下河?”
人还没死,魂却开始游走?
难道是生魂?
陈大明喘着大气,震惊地看着舒宁。
他之前确实听说有些人落水后,虽被救上来,晚上却死掉的情况。
难道舒宁也是这种?
舒宁若不是要死了,怎么会知道背后推她的人是他?
这事除了他知道,就只有朱秋兰知道。
那就是只有会变成鬼的舒宁知道!
“我死得好不甘心……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如果你不实话,我就带走你……”舒宁将小手电筒放在手心,将灯光再次打在自己脸上。
陈大明被这忽明忽暗的灯光吓得直接跪在舒宁面前,一边朝舒宁磕头,一边道,“不是我想杀你。是朱知青要杀你!你不要带走我!真相我告诉你了,你赶紧走!”
“你快点走!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
“你死了,我一定给你烧很多很多钱纸!”
“真不是我的主意。我和你无冤无仇,我没想杀你!”
舒宁沉沉看着陈大明,虽然心头隐隐猜测这事是朱秋兰所为,可所有猜测都没真相来得让人震惊。
朱秋兰!
“你说这事是朱秋兰是的主意,有证据吗?”
“有!钱,她给我钱了。你看,一张五块,一张五块,还有一张五块。一起十五块!”陈大明将钱从兜里拽出来给舒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