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顾子杰对自己无情无义，他也没必要和他好好说话。
“还是你觉得顾钊的前程只值得二十块？”
顾子杰眸子淡淡的，道，“三十块。”
顾强不为所动。
但褚冬梅和顾老婆子却很很动心了。
不断给顾强使眼色，顾强没反应。
“五十块！这是我能出的最高金额，如果你不回答，交易结束。”
顾强憋着一股气。
不服气。
很难受。
“顾强，快说啊！一年的工钱呢！”
“我不说。”
顾强硬着脖子道。
“没事可说。”
他为什么要说？
让他娘和阿奶赚钱？
没门！
他流浪的时候，他们不管他死活。
现在想他听话，想得美！
“既然如此，我打扰了！”
顾子杰离开。
“顾强，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你都不赚！”
褚冬梅恨铁不成钢的道。
顾强白她一眼，怼道，“我赚钱，你拿着，然后让我那不要脸的爹拿去养外面的女人？”
“……”褚冬梅。
自己儿子被骂，顾老婆子讪讪的，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你爸呢？”
“难道不是吗？你自己养的什么种，还要我说吗？”顾强愤怒反击，“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当初如果不苛待我大伯，不赶走顾钊。顾子杰现在对咱们家就只有感恩和感激，我们要什么有什么。”
“可偏偏！你们心思歹毒！天天欺负顾钊！”
“现在好了，顾钊一家人鸡犬升天，我们被打入地狱了。这辈子都没法翻身！”
“我们还欠那么做债！你们别想从我这里拿半点钱！”
“你们对我和对顾钊一样，顾钊落魄的时候你们落井下石，我流浪的时候你们不管不顾。我一回来，你们就想要我赚钱！”
“做你们的春秋美梦去！我顾强已经不是以前的顾强了！”
顾强大骂一顿褚冬梅和顾老婆子。
顾老婆子一屁股坐地上，“我是为谁？我不就是为你和顾富。家里有个鸡腿，顾玲都没得一口。我这么疼爱你，你反过来骂我！我这活着有什么意思？让我死了算了！”
顾强心烦意乱，一脚踢开她，怒吼道，“那你赶紧去死！”
“……”顾老婆子。
*
顾子杰回镇上后，第一时间买了去魔都的火车票。
在他将要上车的时候，顾强出现在了他身后。
顾子杰眉头皱了皱。
顾强出声，“柏志平说，他要去举报顾钊，顾钊在魔都自由市场开了两个店铺。”
“他要告他投机倒把，破坏集体经济。”
顾子杰眼眸淡淡看着他，许久，道了一句，“谢了。你的欠条直接少一百块。”
顾强脸上没任何表情。
“顾强，你不笨。如果有条件，离开你的家。自己闯吧！像个男人一样活着。”
顾子杰拍了拍他肩膀后，坐上了火车站的客车。
顾强木然站在原地，看着顾子杰的车缓缓开走。
*
魔都。
“舒宁，你电话。”
小老太太大院，传达室的人大喊了一声。
“准时顾钊的电话，快去接。”
小老太太比舒宁还激动。
舒宁挺着大肚子，不紧不慢的走到传达室。
“舒宁，你好。我是顾子杰。”
电话对面传来低沉、沉稳且带着些许亲切的声音。
舒宁很意外，完全没料到顾子杰会给自己打电话，礼貌道，“顾先生，您好！”
“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很抱歉，由于我管教不当，我侄女做出伤害你的事。”顾子杰道。
“这事已经过去了。顾莉莉已经为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舒宁风轻云淡的道。
“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过来，是因为我在红旗公社得到一个消息，顾强说的，他说，柏志平会去学校举报顾钊破坏集体经济，破坏学校规矩。”
“国内现在对学生有刻板成见，觉得学生就应该学习，学生有其他想法，经商之类的就是离经叛道。”
“希望你们做好防备。”
舒宁重重咬了一下牙根，柏志平真是阴魂不散！
“谢谢顾先生。不过我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顾钊回公社前一天，柏志平因为个人作风问题造成极坏的影响，被拘留了。拘留十五天。”
顾子杰提着的心缓缓落下。
“顾先生，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电话那头没出声，舒宁声音清越的问道。
“还有一件事，顾钊已经做今天的火车回来了，他带了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祝你们幸福。”
顾子杰道。
舒宁嘴角微微上扬，她钊哥这家伙，回来竟然不提亲给她打个电话。
这是要给她惊喜吗？
“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
“不客气！我先挂电话了，晚点我们魔都见。”
“好。”
舒宁放下电话，总觉得顾子杰好像有什么事要和她说一样。
“宁姐，那边批发行，还在耍无赖！”
舒宁刚走出传达室便看到舒飞鸿愤怒的走了过来，“具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