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们家也没这么大的桌子。
家里日子拮据,孙国飞那些料子那么好、版型那么正的衣服,就这样被小花抢走,她更难受了。
“大队长,婶子,我家国飞这事,我真是憋不住了!”
“哪有女人这么凶悍的?”
“我真是气都气不过来!”
孙国飞母亲吃几口饭后,开始诉苦,开始诉说小花的不孝顺。
诉说小花欺负孙国飞。
“你们说,一个家庭,吃了男人的,用男人的,花男人的,还将男人狠狠踩在脚底下的女人,哪里有?我家国飞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遇上!”
她这话一说完,就发现所有人眼神都不太对。
桌上人看她眼神挺怪异的。
舒宁鄙夷的看着孙国飞。
今天的孙国飞明显没之前的光鲜。
一件灰扑扑的卡其布、洗得泛白的陈旧短袖,这是他几年前下乡时候穿的衣服,因为这几天他跟着小花过日子,小花在吃穿一直很舍得,所以他比下乡前明显胖了很多,这显得衣服非常局促不合身。
孙国飞竟敢和他母亲一起来找小花的事,他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国飞母亲,有件事,我觉得必须要和你澄清一下。”
管春华实在听不下去了,道,“小花和孙知青结婚后,家里干活赚钱的人一直都是小花。”
“在乡下,孙知青住的小花的大院子。”
“家里瓜果蔬菜,是小花爷爷种的。”
“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小花负责。孙知青的衣服都是小花自己亲自做的,孙知青所有的开销也都是小花赚的。”
“你现在来大概是想控告小花今天把孙知青的衣服都拿走,早晨发生的事,我男人和我说了具体情况。”
“若非你们欺人太甚,小花不会这么绝情。既然你们这么绝情,小花拿着自己给孙知青的衣服也无可厚非!”
听完这些话,孙国飞弱弱的低下头。
孙国飞母亲则大受惊讶,震惊问,“你们什么意思?我儿子是知青,他怎么可能吃的用的都是那个女人的?”
孙国飞从来没和她说过这些事。
如果这些钱不是孙国飞的,他怎么可能逢年过节不是给他们寄衣服就是给他们寄钱孝敬他们?
“这您得信。因为确实是这样的,孙知青之前说要考大学,小花还供他上补习班。”
“家里钱原本是孙知青在管的,但被小花抓到他偷偷补贴住牢里朱秋兰的事后,小花就将财政大权没收了。”
“你如果不信,可以问你儿子自己。”
管春华发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平静。
看来,这问题出来的时候,就得发泄。
她早晨看小花发泄情绪,也跟着大骂了孙家人。
这骂完之后,自己心理就平静了。
孙国飞母亲转头看孙国飞。
孙国飞默不作声。
“舒宁,真是这样的吗?”
孙国飞母亲抬头看舒宁,期盼地看着舒宁。
舒宁扯了非常官方的笑容,道,“婶子,国飞和小花的事,你问国飞不是更直接?”
这种问题,让她回答,太浪费她口水了。
“孙国飞,你说句话!”孙国飞母亲怒吼。
孙国飞立马点头,弱弱地道,“家里孩子没人带,小花要干活,就只能我带。”
孙国飞母亲眼神复杂,问,“她干活,那你每年寄回来的东西?”
“是小花说,一定要给你们寄。”
孙国飞母亲整个人愣住。
她这生了个什么儿子?
这些年一直都在吃软饭。
还不和他们说!
她错离谱了,她一直以为孙国飞和小花,是孙国飞当家。
结果,赚钱的人,是他媳妇。
当家的人也是他媳妇。
她就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带小孩带得那么熟悉,原来是练出来的!
小花一凶,他立马和个孙子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
她还指望着孙国飞离婚后,赚的所有钱都补贴给家里的。
他一毛钱赚不到,能补贴个啥?
“舒宁,你在乡下,怎么不劝着点你表哥?”
孙国飞母亲此刻心头憋屈又羞恼。
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怎么这么没眼光?
赶走一个真正给他们赚钱的人?
之前小花能给他们寄那么多东西回来,这证明她不是小气的人。
“你怎么不拉着点婶子,不早和婶子说这事?你说,你这孩子……”
莫名其妙躺枪的舒宁,“……”
看着孙国飞母亲对自己极为不满的眼神,舒宁倏地笑了,道,“所以,婶子,你现在后悔,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和孙国飞有错,是因为自己气跑了家里真正能赚钱的人。”
“……”话里的一针见血,让孙国飞母亲脸漆黑如锅底。
“但凡,孙国飞有点良心,有好妻子,不朝三暮四,小花会一直和他过日子。”
“但凡你这个婆婆三观稍微正点,不偏袒自己儿子,说句公道话,小花不会对你们这么失望。”
“您一口一句,小花高攀你们这些高贵的魔都人。现在小花离开你们了,你们应该很高兴啊!”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以为你多几句话,大家就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