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凡拿着玉瓶的手微微颤抖,让他们一大把年纪还要为他奔波,他真是不孝。
他一度绝望地想着,他的人生已经被魏子穆毁了,而且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他可能会默默无闻地死掉,死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死得憋屈,死得无能。
但是现在,他有了反抗的底气。
“哦哟,张不凡,今儿个还是不开门呐,说句实话,是不是怕了哥几个。”
张不凡面无表情地吞下丹药,魏子穆的狗腿子又来了,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没意思。
有些坎,迈不过去就别说,可一旦迈过去就会发现,不过如此。
张不凡就是这样的想法,这些无耻的辱骂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不能再在他的心里掀起半点波澜。
狗腿子们骂了几句,见张不凡没回复,心生恼怒,便要例行冲进去打一顿,让他知道好看。
“砰!”
狗腿子们骂骂咧咧:“草,这门怎么这么硬!”
张不凡轻蔑一笑,自然是因为他花灵石加固了下门,他现在正在治疗腿疾,可不方便被打扰。
这些人习惯了骂他打他,动不动就破门而入,现在却是没了法子,被挡在门外,脸色和吞了屎一样,大概没料到被他一个弱鸡算计了,扬言明天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张不凡感受着体内药效的发挥,懒得理他们的话。
其实对于魏子穆的叮嘱,这些狗腿子也没有很放在心上,刚开始是每天来,后面发现他没了翻身的指望,就隔几天才来,对他的监管力度远远不如刚开始那么紧密。
他得以避开他们让医修上门诊治,否则叫狗腿子报给魏子穆,后果不用想都知道。
明天上门也行,到时候药效已经渗入体内,不用怕那些狗腿子对他做什么,张不凡闭着眼想到。
……
“你好,见过这只天鹅吗?”
姜苓苓拿着自己画的鹅兄画像,走在灵宠坊询问摊主,摊主们都摇摇头,直说没见过。
姜苓苓看了眼画像,多么得栩栩如生,鹅兄的黑豆眼珠、尖利之喙、修长脖颈、洁白羽毛、挺翘屁股以及短腿脚蹼,跃然纸上,活灵活现。
这可是她花费了一番功夫画出来的,倾注了不少心血,居然没有一个摊主见过。
姜苓苓感慨世风日下,拿着画像继续寻找失踪鹅口,她对自己的画技无比有信心,殊不知身后有两个摊主窃窃私语。
“哎,那个女修是不是也找你,说她丢了只天鹅。”
“是啊,她这鹅画得太抽象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鹅,明明每个部位都很好看,组合起来却尤为怪异。”
“我也认不出来,刚开始我还以为她是找别的妖宠,结果她说是天鹅,差点笑出来。”
“哈哈哈哈,反正她走了,笑呗。”
姜苓苓不知后头两个摊主如何谈论她崎岖的画技,她很快逛完了灵宠坊,相比较早上而言,晚上的摊子显得少了些。
如果有摊主见过鹅兄,那可能在收摊回家的那批里面。
姜苓苓卷起画像,收入储物腰带,话说这储物腰带还是她在去青玉州拍卖会之前买的,储物空间挺大的,价格相对应的也不便宜。
不过她赚了那么多钱,对于能储物的灵器自然照着容量大的买,以后难免装的东西会越来越多。
姜苓苓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找过了但是没找到,她对鹅兄算是仁至义尽,说不定它已经玩累了,先她一步回了客栈。
“回来了。”
姜苓苓推门进去,就听见司徒纨淡淡的声音,他的音色无疑是好听的,但因为语气缘故,听在人耳边特别有压迫感。
初见时姜苓苓就被吓了一跳,后来姜苓苓发现他的说话习惯就是如此,便学会了自动忽略扑面而来的压力。
“嗯,回来了。”
姜苓苓一屁股坐在床上,她的对面就是坐在椅子上的青年。
姜苓苓呆呆地转了下脑子,等等,孤男寡女一间房是不是不对劲。
“司徒兄……”
“你去找天鹅了?”司徒纨的问话猛地将姜苓苓的思路打断。
她点点头,接道:“是啊,这家伙不知道去哪里潇洒了,大晚上还不回来,小心被人逮去做成菜。”
话语中带着恶狠狠的意味。
“可能真要被做成菜了。”
姜苓苓听到司徒纨的声音,震惊地抬头:“啊?”
第49章
某处厨房。
鹅兄被捆住扔在角落, 欲哭无泪,它就是跟着香味过来,没想到就被人类抓住了, 人类果然狡猾。
“这天鹅哪来的, 厨头没说要这道菜, 你不会趁机中饱私囊吧?”
“靠,你别瞎琢磨, 就厨头那人, 我敢贪一枚灵石么, 这鹅路上遇到的, 顺便抓了。”
“行行行,料你也不敢, 先把别的处理掉,这鹅先捆着吧, 晚上给咱们自己加餐,嘿嘿。”
“从前只吃过家鹅,还没吃过天鹅,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绝对差不了,看这膘肥体壮的, 倍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