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兰溪摸猫的手一顿,这是她第一次迟疑。
温行之真的喜欢她吗,亦或是所有人都被他的演技给迷惑了,连师奶都这么认为,那么她呢,还能清醒多久。
说实话,在面对一个如此出色的男人,他的关心和亲近和一块蛋糕一样诱人。
一次两次能躲的过去,日久天长,对着那样一张脸的温柔攻势,若是还没有一点动心怎么可能。
理智告诉她不要投入感情,任务就是任务,她不属于这里。
可•••
哪那么容易啊!
她面上还要装处娇羞的样子来,附和道:“我心中的亦是有夫君的。”
恩爱夫妻的人设还是要装起来。
哪知卫夫人摇摇头,轻笑道:“只怕没有那么多真心。”
程兰溪手一紧抓疼了猫,小猫嗷呜一声撺出去没了踪影。
她的心仿佛的都要跳出来,结结巴巴道:“师奶又说笑了•••”
“其实我们都看的出来,你们这对小夫妻啊,面上恩恩爱爱,或许也有些欢喜,只是却不达心底,师奶恐怕能猜到一些,可感情是处出来的,再硬的心也都有化的时候。”
程兰溪听完了忽然也不那么紧张,因为这样装着还是挺累的,能被戳穿,也能松一口气。
她低着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师奶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没人知道该怎么做,船到桥头自然直,只是师奶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你,遇到事情千万不要藏在心里,说出来,别让任何事有遗憾。”
余菲菲这边直接冷着脸喊了一声温行之,叫他跟上来,之后就进了屋子。
温行之闻声跟了进去。
余菲菲为他斟了一杯茶,推到了他面前。
“之前我一直对你抱有怀疑,直到今日才终于可以肯定,温行之,不,或许该叫你萧玄翌。”
温行之的眸子抖动着,脸色在瞬间失了血色。
他的一切动作都很小心,绝对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怎么会。
余菲菲坐下来,轻嗤道:“不用怀疑,你没露馅,师父也从未跟我说过什么,只是今日在此地,忽然觉得你有些像故人。
你做的可以说很完美,我甚至信了你真是对溪儿动情,只是不愿表现,所以极力隐忍。
但溪儿的态度很不对,我这女儿一向爱憎分明,对你却十分模糊。
她或许没什么心机,但是感觉上却从来都准的可怕,恐怕你一直也拿不下她的心对吧。”
温行之咽了咽口水,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并没有接话。
“如果不是溪儿的态度,我还真就信了。
你是为萧家案筹谋吧。”
温行之之前的谦卑讨好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程晏类似的强制和冷酷。
“夫人如今已经和程晏没有关系了,如果是我,就不会再插手这些事,毕竟能逃一命,合该庆幸才是。”
余菲菲起身怒视他,“可我也是个母亲,你不该拿溪儿当为人质。”
“母亲?”温行之冷笑一声,“程兰溪四岁之前在府中过的是什么非人的日子,还需要我一个外人过多阐述吗。”
这句话戳到了余菲菲痛点,对于溪儿儿时的事,她后悔万分。
“你们都是一家子疯子,应该庆幸我把程兰溪带出来。”温行之对上余菲菲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夫人还应该庆幸自己不爱程晏,也不用为他伤心。”
余菲菲是不爱,但是夫妻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也不会坐视不理。
她坐了下来,平静道:“师父和师公应当也知道,你母亲被他们视作亲女,他们的心痛不比你少,你猜猜为什么他们对程晏没有那么怨恨,甚至不曾疏远我,还对溪儿宠爱有加。”
温行之一愣,似乎真的没有想过这些。
“因为师父和师公是大善人?”余菲菲噗嗤一笑,“小子,你知道我师父当年被封为灵蛛娘子吗,你以为我如今的医术和狠厉以及练毒的手艺是谁教的。
灵蛛剧毒,沾者即死,师公年轻时也曾是有名的侠客,温行之,他们从不是什么善良无能的夫妻,你以为按照他们的性子,会对害死自己养女的凶手放任不管吗。”
余菲菲的话像是冰凌一般刺进温行之的心脏。
他从未调查过师父和师娘的秘密•••
“我只想说,你父亲那个烂人能有此下场是罪有应得,你母亲是个不错的人,只是眼光太差,你报仇的心没错,不过劝你,查清楚再说。”
温行之低着头,阴恻恻道:“你这是在为程晏开脱吗。”
“为他?”余菲菲眯了眯眼睛。
“程晏的一生绝不清白,但是也不该背没做过的黑锅,他活该受到惩罚,但是也不该由你动手,而你也更不该动无辜的人,诸如我的儿女。”
余菲菲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狠戾,抽出墙上的剑指向了他的脖子。
“小子,谋划了许多年吧,可惜,还是被牵着鼻子走了呢。”
程兰溪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吓的心都快要炸了。
“娘亲这是做什么!”
“娘改主意了,跟我走,此人不能留。”
她看着毒娘眼中的杀意,就知道这事情完了,一旦毒娘下狠心要收拾的东西,就绝对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