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二十二岁,是真正的大人模样,个子又高了不少,肤色也黑了些,但是五官棱角却更加硬朗,虽还是和恶爹很像,但明显更加壮实,相比恶爹的文人气气质还是完全不同的,有种型男武将的既视感。
但更加帅气了好不好!
再加上恶爹这好像走火入魔了似的头发,父子两个一文一武,颜值这里拿的真是死死的。
“溪儿长大了。”程晏有些感慨道。
这三年隆城纷扰不断,可就算再忙也总会想起她,如今都已经是大姑娘了。
儿女都已长大,不知是不是自己也老了,他常生出些有心无力之感。
“哥哥也长大了,若是街上遇见了我恐怕都认不出来。”
虽然当时在青州挺舒服的,但好像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今日这一回是觉得哪哪都舒服。
“隆城现在如何了。”余菲菲走进来道。
程晏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蹙了蹙眉道:“新帝爱国爱民是位仁君,只是太过于依赖国师。”
他虽为丞相,国师也并不能同他相提并论,但是当初的感觉是对的。
新帝对国师的依赖甚重,何事都要同国师商议,他的话语权正在被慢慢瓦解,已经大不如从前。
“温行之?”余菲菲皱了皱眉,虽听懂了程晏的意思,却没有再开口。
朝堂之事,不是她该操心的。
不过是闲来的一句的话,却在程兰溪心中激起了一番风浪,到底还是要面对的,白切黑现在已经开始掌权了。
虽国师一职并不能和丞相相提并论,可他掌握的是对皇帝的左右权,如果他再丧心病狂些,凭借着皇帝对他的新任依赖,他甚至可以操控皇帝。
届时复仇什么的不是只用吹吹风。
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程君琢看着妹妹紧张的神色,摸了摸她的头,“这都不是你该烦忧的,怎么长大了还多愁起来了。”
程兰溪忙挤出个笑来,“才没有呢,这不是想着晚膳吃什么吗,”
“都是你爱吃的菜,若是饿了现在就摆饭。”程晏手一挥,丫鬟们赶紧去厨房传话。
君琢说的没错,这些事情,应该是他们该担心的。
吃货就是好,别管什么愁,一在吃的面前都能瞬间忘的一干二净。
程兰溪本以为三年没见一家人会生分许多,结果好像还是和从前一样融洽,程晏说着这几年隆城权贵官员之间的变动,程兰溪也无心管那些,只是转过去偷偷和小病娇说话。
“哥哥,你现在都忙什么啊。”
小病娇现在已经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真正的一把手,事业那可是蒸蒸日上前途无可限量,就是不知道•••
程兰溪坏笑了一下。
程君琢认真答道:“每日除了公务就是练功。”
“哥哥有没有谈恋爱?”程兰溪凑过去小声问道。
都二十二了,正经是个大小伙子,看表哥现在都快当爹了,在她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当上姑姑。
小病娇的孩子,一定应该也会是小古板的模样吧。
她忍不住坏笑。
程君琢在她头顶上敲了敲,“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程兰溪又凑上去,“可是哥哥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
头上又吃了一记爆栗。
程君琢脸冷了下去,训道:“吃饭。”
程兰溪:她知道了,就小病娇这样的人,哪个姑娘敢喜欢啊。
看来他要是注孤生了。
死之前,又有个新任务,毕竟当了他这么多年的妹妹,好歹也要看着他能成个家什么的。
这饭吃着吃着,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咸。
*
金玉院重新修整了一番,常妈妈岁数大已经遣送回家,程兰溪打算休息两日再去看她。
在青州的小院子住久了突然回了这么大的院子还有些不习惯,或者是认床了,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直到天亮才睡。
在府中没人敢催,程兰溪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用了一碗面重新爬回床上继续睡。
翌日一早。
程兰溪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靠在床边看小枝开始忙活。
“姑娘今儿想穿什么衣裳?不过姑娘穿艳色最衬好气色,只是可惜不能穿了。”小枝摇了摇头。
“就那件丁香色的吧,素净些,首饰也简单点,不用太过张扬。”
原本也是去看常妈妈,不是炫富的。
梳妆好用了些鸡汤的小馄饨就上了马车,程兰溪看着小枝吩咐丫鬟往车上装着东西又问了一声,“都别落了。”
看人肯定是要带东西的,但她也不懂这些,还是秋实懂的,亲自拟了个单子,都是些普通人家能用上的。
“走吧。”
常妈妈就在城中住着,马车在一处院子前停下,程兰溪下去看了看,这附近看着还挺好的,并不破旧。
秋实在一旁解释道:“姑娘走后不久周管家给常妈妈包了三百两银子给送走的呢,这宅子也是新搬的,比从前的好了不少,日子肯定好过。”
门叫了两声有个吊眼的媳妇伸出一个头来,扫了几人一眼,有些不乐意的问道:“谁啊!”
秋实上前一步,“我们姑娘想来看看常妈妈。”
那媳妇打量了几眼,见跟着两辆马车呢,眼珠子转了转,赶紧换上一副笑脸,“是姑娘啊,快请进,常听母亲提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