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符?”两人一听,皆是一讶。
“对,所以我不会管你们的事。”说着,她就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
她回到房间后,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见到他们两个的黑影从隔壁走了出来,她才从床上坐起。
纠结了许久,她还是下了床,悄悄又回到了隔壁,这次,她翻窗爬了进去。
屋里没有点灯,一缕月光顺着窗缝照进来,她借着那丝月光来到莲镜的床榻边,手摸上他的手臂,撩起他的长袖,将光洁的手臂放在月光下打量。
刚才被他们吸血的地方有一个小血孔,并不明显,要凑近了才能看见。
床上的人在暗色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出声:“怎么又回来了?”
“你醒的啊?”涂铃想惊道。
她立即又问:“你知道他们在吸你的血?”
莲镜淡淡回答:“知道。”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莲镜眼神深邃,隐在她看不见的暗处,看着迷离月光中她的脸颊,问:“告诉你做什么?”
涂铃想唉声叹气道:“哎,就算你告诉了我,我也帮不了你。”
“帮我?”莲镜眼眸眯起,究竟是帮我,还是帮着别人一起对付我?
涂铃想并没有意识他的态度转变,也不知道他在怀疑自己的用心,道:“他们取走你的血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你就一直这样任由他们取下去吗?”
其实她更想问他,这场戏究竟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莲镜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骨,哑声道:“小奴铃,我手疼。”
“啊?”
她慌张地低头看向他的手臂,问道:“哪里疼啊?是伤口疼吗?那该怎么办啊?用什么可以止疼啊?”
接连好几天被他们抽血,他的手都快疼得没有知觉了。
“你有没有药啊?我帮你擦点药。”涂铃想又问。
“没有……你帮我吹吹。”
“啊?”涂铃想心说这能行吗?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真的俯下身对着他的那个伤口吹了吹气。莲镜看着她这番模样,心头微动,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蠢了?吹一下怎么可能缓解疼痛?可是她竟然真的在给他吹伤口。
“好些了吗?”她抬起脸来问,那张脸庞上满是关心。
“好……好些了。”他鬼迷心窍地答。
他好想摸摸她那张脸,手却始终顿在床边,心里无数种猜想浮过眼前,她与她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想从他这个残败之身上得到什么呢?
“那你快休息吧,我得走了,不能留太久。”她站直身体欲离开,可是他的那只手还拽着自己的手腕,她动了动手腕,示意他松开。
莲镜松开了手,目送着她从窗户又爬出去。
涂铃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坐在床上,拿起她藏在枕头下的那袋葡萄干,咬了几颗,低笑道:“真甜。”
她蜷缩在床上,暗骂自己可真没出息,人家不就给你买了几袋吃的么,就心花怒放成这副模样。
*
翌日,他们一行人再次出发,朝着苗疆行去。
苏孟轩一直没有回来,但是却给她传了信来,说如果有她爹的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队伍穿过蛊生谷,来到漫山遍野皆是吊脚楼的寨子里,灿烂火红的枫树比比皆是,将整个寨子都装点得如梦如幻。
苗寨的天空比外面要蓝许多,长空万里,惠风和畅,轩辕瑕站在一个小山头,张开双臂呼吸着这大山里的新鲜空气,感叹道:“哇!这里就是苗寨吗?”
下面的白马大道上站着一众人等,皆是来迎接桑月他们的,桑榆从人群里冲了过来,唤道:“姐姐,你们可终于回来了。”
她的视线落在后面的莲镜与涂铃想身上,步伐僵住,口中嗫嚅:“小铃子,你也回来了?”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天,莲镜在古月小寨吐血身亡的一幕,在他心里,涂铃想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嗯,我回来了。”
桑榆笑着说:“天要晚了,大家快随我回古月小寨吧。”
对于此,莲镜并没有异议,所以涂铃想就带着他去古月小寨了。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她只觉得恍然如梦,逃走的那天,她曾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这里了,可没想到还是回来了。
下人们见到莲镜都有些害怕,毕竟从没有尸体在古月小寨里居住过,况且他现在的身份还是大姑爷。
桑月第一时间捧着那瓶昙花去了后院,来到了桑捩的院子,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手里的瓶子吓得差点滑落。
在那密不透光的屋子里,一个苍老的身影靠坐在太师椅上,像是故意坐那儿等她一样。
“爹爹,我回来了。”
桑捩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与先前那个英姿勃发的样子全然不同,此刻的他脸上布满了皱纹,皮肤松弛,眼尾下拉,好多头发丝都变成了银白色,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生命垂危的斑驳老人。
“怎么我才离开一个月,爹爹你就老了这么多?”她满脸担忧,吃惊地走到了桑捩的面前。
桑捩眼睛注视着她手中的红色昙花,兴奋地抓住那个花瓶,问:“这就是九命昙吗?”
“对,这是九命昙,以莲镜的血滋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