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倚薰眨巴了两下眼睛,麋鹿般的眼睛有一种热热的感觉。
这时,躺在床榻上的裴彦琛睁开了眼睛。
李倚薰推门的时候,裴彦琛就醒过来了。多年来的习惯,让他在睡梦中也始终保持警觉。
裴彦琛的视线落在李倚薰闭月羞花的小脸,眼眸深处闪过一抹讶异。李倚薰回到靖安侯府后,今日是李倚薰第一次主动来他的太子府。
裴彦琛的手撑在床榻上,从床榻上坐起身。
见状,李倚薰连忙走到裴彦琛的面前,小手扶在裴彦琛的胳膊上。
李倚薰在裴彦琛的身后塞了一个软枕,又将裴彦琛身上的锦被轻轻朝上扯了扯。
裴彦琛坐在床榻上,视线始终落在李倚薰的身上。
裴彦琛和李倚薰皆没有说话,屋内寂静得闻可落针。
李倚薰轻轻咬了下唇,说道:“大哥说,太子殿下身上的伤很严重,这几日太子殿下不便走动,皇上让太子殿下这几日在太子府养伤。”
“你是担心我,才特意来太子府看我?”
裴彦琛将李倚薰的小手握在手心,他将李倚薰的娇躯往下压,让李倚薰坐在床沿,他的大手抬起,指腹缓缓摩挲了一下李倚薰的眼睛。
李倚薰坐在床榻上,她感受着裴彦琛手上的温度,小声说道:“太子殿下过去收留我在太子府,还多次救了我,如今太子殿下受伤,我自然应该来看望太子殿下。”
李倚薰将靖安侯夫人先前的说辞在裴彦琛的面前重复了一遍。她的心中却清楚她并不是因为裴彦琛从前的恩情才来看望裴彦琛。
裴彦琛也不相信李倚薰口中的说辞。他的大手落在李倚薰的后颈上,让李倚薰与他的距离拉近,他的薄唇落在李倚薰的樱唇上。
裴彦琛的气息猛地离她非常近,李倚薰的身子微微一僵,直到她感觉到男子越来越深入,她的樱唇上的口脂都被男子吃下,她的小手落在裴彦琛的肩膀上,轻轻推了裴彦琛一下。
“嘶……”
裴彦琛的身子稍微退开一些,手按在身前,痛苦地皱了皱眉。
“太子殿下的身上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见状,李倚薰一惊,眼眸中划过一抹懊恼。
她刚刚差点忘记,裴彦琛现在受伤了。
李倚薰咬唇看了床榻上的裴彦琛一眼,心中还有些生气。他都受伤了,为什么不安安分分地养伤?
“我去唤人进来给太子殿下检查身上的伤。”
李倚薰站起身,便要抬脚朝外走去。
“你别走。”
李倚薰刚刚站起身,裴彦琛就伸手拉住了李倚薰的手。
李倚薰的脚步顿住,她偏头看向床榻上的裴彦琛。
裴彦琛抬手捏了捏李倚薰的小手,说道:“我的身上的伤无大碍。你若是不放心,可以亲自检查一下。”
李倚薰沉默地看着裴彦琛,一会儿,她挣脱开裴彦琛的手,俯下身,将裴彦琛的身上的衣裳解开。
因为李倚薰的动作,有一小缕乌发从她的肩头滑落,裴彦琛看了一眼那缕乌发,最后视线落在李倚薰姣好的小脸,她的饱满的樱唇刚刚被他吻过,这会儿唇瓣红红的,比春日的娇花还要娇艳欲滴。
裴彦琛眸色渐深。
李倚薰仔细看了检查了一下裴彦琛身上的纱布,见裴彦琛身上缠着的白色纱布未渗出血来,这才放下心,她重新将裴彦琛的身上的衣带系好。
李倚薰的心中有些后怕,裴彦琛的身上的伤口离心脏非常近,哪怕她不会武功,也不是太医,也知道裴彦琛的身上的伤有多么的凶险。
李倚薰想着,昨日行宫的那些刺客不仅刺杀纯宣帝和裴彦琛,还想要取她的性命,究竟是受谁指使的……
李倚薰感觉到肩膀上多了一只大手,裴彦琛伸手揽住李倚薰的肩膀,将李倚薰揽入他的怀里,在李倚薰开口前,他说道:“你别动,不然我的身上的伤口真要裂开了。”
李倚薰听见裴彦琛的话语,没忍住说道:“主动抱我的是太子殿下,如果太子殿下的身上的伤真的裂开了,也是太子殿下自己的责任。”
口中这样说着,李倚薰却是没敢有任何动作,乖巧地任由裴彦琛抱着。
她主动提出要随陆则渊来太子府的时候,她就已经输了。
许久,裴彦琛终于松开了李倚薰,他稍微退开一些,紧紧望着李倚薰潋滟的眼眸,说道:“说,你主动来太子府看我,是不是担心我?你的心中有我……”
对上裴彦琛灼灼的目光,李倚薰的脸颊烫烫的,偏偏裴彦琛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你的心中有我。”裴彦琛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李倚薰的心口,将刚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这次裴彦琛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李倚薰近距离地看着裴彦琛俊朗的脸,否认的话语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
她最开始接近裴彦琛时,只是想在绝境中寻找一条出路。她不想被李大夫人送给齐遇枫,也不想乖乖地承受李大夫人的欺负和压榨。
那个时候她是被李大夫人握着卖身契,在黑暗中看不见光亮的心机女子,裴彦琛却是身份尊贵,马上要被皇上立为储君的大殿下。
裴彦琛只要从手指缝儿给她施舍一点儿援助,她便可以摆脱李大夫人和李梁奕。
她的心中一直清楚她和裴彦琛是各取所求,裴彦琛贪图她的容貌和身子,她利用裴彦琛获得一时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