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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心水一直等在房间外,脸上出现了倦色,但还是紧紧盯着房门,生怕错过了些什么。
现在他守着灵力稍有些失控的沈玉卿时,被伤到了灵台,虽是没有多么严重,但是短时间内也不能使用灵力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怎么也想不到会遇到这种事情,他以为白悦回到了沈家,有沈玉卿的威名在外,就不会有人打白悦的念头。
可是现在看来,他错了,沈家的血能让普通人一夜之间变成修为大成的修仙者,这样的诱惑力可是极其的大,任谁都无法拒绝。
沈玉卿从房间走出来之后,柏心水立马追了上来,声音都有点发颤,“她……怎么样了?”
柏心水不仅见过沈玉卿伤痕累累的样子,就连自己也曾受过重伤,不过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担忧过,因为他清楚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要紧,他不会死,沈玉卿更不会。
可是白悦实在是太脆弱了,像是昨日还开在枝头的花,今日就有可能被风吹落枝头。
沈玉卿微抿了一下唇,气息略有不稳,“灵力和修为都没有彻底稳定下来,她还受了伤,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说到最后,他皱了皱眉。
两人来到后院,沈玉卿自己的灵力都不算彻底稳定下来,所以他不敢留在房中。
柏心水咬了咬下唇,突然抓着沈玉卿的衣领,将沈玉卿抵到了墙边,“沈玉卿,你和你的血,我都厌恶极了,我真希望当初你没有救下我。”
“如果不是你们沈家的血,小悦就是个普通人,她根本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你……”
那些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白悦的血。
他们不敢碰沈玉卿,就盯上了弱小的白悦,这只是一个开端,之后只会有更多人。
“我宁愿当初你没有救下我。”
沈玉卿抬起深邃的眼眸,对上柏心水布这血丝的眼睛,柏心水脖颈青筋凸显,呼吸也变得沉重了很多。
“松开,柏心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柏心水眸光变了变,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不仅怒意下去了大半,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好似简简单单松开手的动作将他的力气抽干了大半。
他抬手摸了一把脸,“抱歉……”
这件事情不能怪沈玉卿,当初是沈父害得他差点活不下去了,而当时沈玉卿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一定能够救活他。
沈玉卿冒了很大的风险救下他的,如果失败了的话,那便是沈玉卿杀了他。
方才他的话说的太自私了,但是他太想要一个发泄的口子了。
他沈玉卿将他救了下来,但是也恨这血液让白悦成为众矢之的。
他身上属于沈玉卿的血并不多,所以他才没有成长成像沈玉卿这样的变态,也就没有人盯上他。
沈玉卿忽然感受到一道视线落了过来,他下意识抬眸,二楼的窗户前站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她脸色还很苍白,真是因为这样,那双眼眸才漆黑的像是黑曜石。
公冶泽兰就站在白悦的身后,方才两个人的谈话他是一字不差的都听了进去,谁让这两个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楼下吵,还吵的那么大声,就算不想要用灵力吵架,也应该设个结界。
他垂眸盯着白悦白里透着粉的小耳垂,终是忍住了没有捂住白悦的耳朵。
公冶泽兰瞧着沈玉卿看了过来,还是没有忍住,用灵力隔空将窗帘关上了。
“他们不会再吵架了,”公冶泽兰顿了顿,下意识看向白悦,“需要我让他们两个人闭嘴吗?”
他用清冷绝尘的声音说着要帮白悦出气的话。
公冶泽兰还没有去找沈玉卿,沈玉卿就已经来到了房间内。
白悦的伤好了一些了,最起码人恢复了意识,但是脸色看上去很苍白,唇瓣也没有血色。
公冶泽兰为了让白悦的伤口尽快愈合,没有节省一点灵力,并且也没有再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
沈玉卿看了一眼公冶泽兰,他对公冶泽兰一直都算不上特别放心,毕竟两个人之前水火不容,他想要置公冶泽兰于死地,直到今日公冶泽兰不再在实力上有多隐瞒,只想要全力救治白悦,他这才对公冶泽兰不再设防,起码是在白悦这件事情上,他不会再放着公冶泽兰了。
沈玉卿注意到白悦看过来,这是头一次,他没有立马将视线落到白悦的身上。
修炼之人都耳聪目慧,虽是隔着一段距离,白悦也受了伤,但是他和柏心水说话声音也大,难保白悦没有听到他们谈话内容。
如果白悦也因为血液而抗拒他的靠近……
柏心水说的话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因为在此之前,他和他的哥哥们虽也怨恨这他们的这句身体,但是从来都没有人怨恨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