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眯了眯眼眸,不太满意,“这算哪门子弥补?你要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就应该自戳双……”
白悦用力拉了白瑾袖口一下,“哥哥,不是公冶家主看了我的,是我看了公冶家主的。”
所以……稍微收敛一点点吧。
“你的意思是让他把自己阉了?”
白瑾的声音足够大,只要公冶泽兰在房内就能够听得见。
他早就有这么想法了,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白瑾原本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只要是他在乎的人,就算那个人做了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还是会护着那个人。
所以,即便他知道是白悦不小心看了公冶泽兰的身体,他还是觉得这件事情错在公冶泽兰,谁让公冶泽兰不好好穿衣服?非得光个身子晃来晃去。
公冶泽兰没有动怒,反倒是对着白悦扬了扬唇角,布好了菜,“这个恐怕是做不到,除非白二公子能够亲自做到,其他的,尚可一谈。”
“这是你自己说的,那你就做我家小妹的随时随地的‘医疗设备’吧,这可不过分。”白瑾抬了抬下巴,好似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没指望公冶泽兰能够同意下来,所以他的态度也没有多么的好,主打的就是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可是令他有些没有想到的是,公冶泽兰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分,我可以答应你。”
白悦的小身子又是轻轻一颤,没有逃开不说,好像还被她的哥哥送到了“虎口”中,生死难料。
公冶泽兰意味不明的看向白悦,“那就请坐吧,我们一起用饭。”
“以后若是有需要的话,向我借东西可方便了许多。”
他说完话后,手指抵着唇瓣轻咳了两声。
公冶泽兰原本就病得很重了,昨夜还消耗了那么多的灵力,他今天面色无异,只不过是在强撑着,他并不想太多人看到他病弱的一面。
说来也是奇怪,白悦拿走了他的功德,即便是还给他了,但是的确将他的身子瞧了去,他就算善心发现,不伤害白悦,也不应该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白悦。
他只是觉得难得遇到这么一个有趣的人,要是就这么死了,他一定会后悔,何况他并没有撒谎,这“因”种下了,他就要等到“果”。
记忆水晶内的记录是他和沈玉卿一同看的,沈玉卿是白悦的父亲,自然会感同身受,但是他不一样,作为很多人的小师叔,亦或是作为道观的一员,他看到过的人间疾苦太多了,对于白悦遭遇的种种,他没有太多的感触。
白瑾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公冶泽兰,找不出男人身上的一点破绽。
————
办公室内,沈玉卿盯着手中的钢笔,面色略有些憔悴。
曾经为了清楚魂煞,他有过三天两夜没有合眼的经历,不过他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还因为能够尽情的屠戮而感到畅快,但是眼下他却因为担忧白悦,只是在床边一夜没有闭眼,就感到非常的疲惫。
他在记忆水晶中除了了解白悦曾经的病情,他还看到了其他的一些内容。
白悦小的时候,因为她是废灵根,没有办法修炼,偶尔身上还会冒出霸道强悍的灵力,这就导致她成了同龄人眼中的废柴和怪物。
有人来白家找白乐安一起去玩,还会可以避开白悦,把白乐安偷偷叫到一旁,“白乐安,我们出去玩吧。”
白乐安支棱着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点了点头,他绷着脸,“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叫白悦。”
白尚不在的时候,他不叫白悦为“小姑姑”,因为他想不明白明明他们两个人差不多大,为什么白悦就是他的“小姑姑”,而他不能够是白悦的长辈呢?
小男孩急忙拦住了白乐安,压低声音:“不叫那么废物,她什么都不会,跟着我们出去做什么?我们就想跟你玩。”
小男孩眼中充满期待的看向白乐安,但是等待他却是小腿一软,他整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上,粘了一身的黑泥。
白乐安回去找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白悦。
白悦:“你怎么没有和他们出去玩?他们不是来找你玩的吗?”
白乐安心中有气的将脸别到了一旁去,“他们不是来找我玩的,是找我约架的,以后看见他们一次,就打他们一次。”
他是不明白白悦为什么能够成为他的长辈,但既然是他的长辈,那谁都不可以说白悦。
白悦轻拉了白乐安一下,短短的眉头轻皱着,“他们是来找你玩的,不是找你打架的。”
“没有,就是找我打架的,小姑姑你以后看见他们,就叫我,我帮你收拾他们。”
“谢谢……”
…………
沈玉卿薄唇轻抿,气压骤然降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命秘书根本就不敢说话,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但是秘书的命也是命,怎么能够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感受。
沈玉卿眸色一点点暗了下来,他依旧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清楚的妒忌之意。
在这些记录中,他能够感受得到白悦是真的把白家的那些人当做家人,而白悦现在留在他的家中,更像是迫不得已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