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师忍俊不禁,吐槽他说:“范铭都结婚了,你看看你,连个真的女朋友都没有。”
他以为池鹤是杜撰了一个假人来搪塞梁云云。
池鹤还是一脸无奈,双手一摊:“没办法,您那时候又没教。”
可把谢老师噎了个猛的,狠狠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若非这是范铭两口子结婚的大喜日子,他恐怕会被气得立刻清理门户,你离不离谱,老子是你的高中老师,老子教你化学的!
店里一直忙碌,祝余不停地在前后吧台来回打转,还要应付客人各式各样的问题,一直到十二点过后,才稍微轻松点。
终于能稍微歇会儿的时候,她在西厨窗外的小吧台边的凳子上坐下,端着杯水一边喝一边看手机。
这时才看到池鹤早就发给她的信息。
“相当冒犯的事”?她有点意外和疑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想到问这个问题,好像一点前情提要都没有。
祝余:【为什么这么问啊?】
她信息发出去以后,又想了想,继续回复:【这要看冒犯的程度按我的标准来看有多重了,不是大是大非的话,我一般都会原谅你的吧,谁叫你是池鹤哥呢[笑]】
在祝余不多的人生经验和浅薄的认知里,没有一个人能毫不心虚地说自己绝对公正从不双标,每个人都多多少少会有私心,同一件事,这个人做了会觉得忍无可忍,另一个人做了却觉得对方是无心之失可以再给一次机会。
说白了就是,不同的人,在我们的心里会有不同的地位。
而池鹤在祝余这里,是和关夏禾还有闻度一样,凌驾于她父母之上的存在。
她觉得自己对池鹤的容忍度一定贼高,只要不是她池鹤哥在背后捅她刀子,她都能原谅对方。
但!是!
这是不能直接告诉他滴,他知道了肯定会骄傲,这样多不好,不利于他进步和成长。
祝余发完信息,抬头对关夏禾说:“下午我得出去一趟。”
关夏禾头也不抬地哦了声,问道:“干嘛去呀?”
“社保卡有点问题,得去社保局看看怎么办。”祝余很郁闷,她前段时间刚被冻过银/行/卡,还以为是自己干了什么事被盯上了,结果去柜台一问,结果是个人信息没有及时更新导致的。
关夏禾继续哦了声,交代她:“那你顺便买点菜回来呗。”
祝余于是凑过来跟她讨论晚上吃什么,俩人聊了好一会儿,她听到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低头看去,池鹤回了信息:【你的标准是什么?怎么才算大是大非?】
接着又是一句:【算了,发信息也说不清楚,下午我过去你那里,我们当面讲[叹气]】
祝余心里顿时一跳,好家伙,前情提要终于出来了。
池鹤肯定干了什么和她有关的事!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很多新闻,和各种帖子,比如……
祝余:【……你以我名义开通网贷了吗[吃惊]】
池鹤这边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正跟几个同学闲聊着,这次来打招呼的同学在某投行工作,对各行业都挺了解,听他说起Funny Toys,还跟他聊了一会儿潮玩行业的发展前景。
他感觉到手机震动,就低头看了眼,见祝余问她是不是开了网贷,不禁失笑。
祝小鱼也太瞧不起他了,他还用开网贷才能有钱花?
他一边失笑一边回她信息,同学见了就忍不住揶揄:“家属吧?”
池鹤赶紧摇头,把话题扯开到别处,他现在可不敢跟这些人聊这个话题了。
祝余收到他否认的回复,又问:【……那是让我当担保人了吗[跪了]】
池鹤:【?我没有要借钱的打算!】
他再次否认,祝余更加诚惶诚恐:【……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是把我卖了吗[委屈][哭死]】
池鹤:【……】
感觉越来越说不清了,他解释的话打了一长串,又觉得不严谨,只好删了,这个过程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次,连说话的同学都发现他好像有急事,留了个联系方式就爽快告辞。
最后他也只能说一句:【晚上请你吃饭,我当面跟你解释,可以么?别乱想,我卖了自己也不会卖你[跪了]】
祝余:【[委屈]你最好是。】
池鹤再一次觉得自己当时就是个傻逼,脑子落家里忘带出来行走的那种。
他暂时安抚住祝余,叹口气,同谢老师又聊了几句,然后就说有事要先走一步。
碰到送客的范铭两口子,对方正忙,他也不妨碍他们,只说回头请他们喝咖啡。
从楼上宴会厅下来,到一楼前台,他又想起拿到请帖后在丽景皇宫订了一箱六月黄,赶紧去取了。
这得给祝小鱼加菜,万一她看在好吃的份上饶他一命呢?
吃个觉得自己这会儿相当战战兢兢。
他是真的有事,从酒店出来,就驱车直奔珠宝城,去那里一家珠宝工作室见约好的设计师。
从珠宝工作室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他又直奔烟雨街。
半路忽然下起雨来,太阳雨热烘烘的,一点凉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