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回的事能好好处置,安然揭过,他势必要使些手段治治他,叫他知道谁才是凛州之主。
居然在他的地盘上动手脚,还安插人到白王府窥探通风报信,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早知道刚开始买丫鬟仆从之事自己就该过问的,当时也是不想让尹宛一直与自己纠缠那银票之事,才让柳予风钻了空子。
当时他还纳闷呢,为何挑好的丫鬟居然没有按时过来,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怕是他让人去将原本选好的人做了调换,才耽搁了过来的时间。
真是太大意了。
看了一会儿,魏衡将书合上,掀帘看向尹宛。
她也正看着他,胸脯一起一伏,气鼓鼓的。
他将书紧紧攥在手里,垂在身侧,沉了沉,说道,“宛宛,不是这样的。”
还想着要再狡辩狡辩呢。
可是尹宛根本不给他这机会,直接说道,“你可别说不是,事实都摆在眼前,你还想如何狡辩?”
“宛宛,真的不是这样的。”他朝前走了一步,“我没想狡辩,只是想说,一本书而已,说明不了什么。写书的人知道什么呢,我这就是身子发热需要你那样给我降温啊。”
“说不定......说不定写书那人就是故意想要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他说的也没什么不对的。
只不过是从另一个角度出发而已。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他的心上人,两人睡在一起怎么不惹人悸动。
再说了,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岁,心火旺盛也很正常。
身子发热需要她降温,再借机与她黏糊糊的在一起,最好是能让她对他也有想法,两人水到渠成,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虽然说出来真的手段不光彩,但是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可的。
他们二人乃是父皇御赐之婚,明媒正娶的,一切都很合理。
这辈子他的女人就只能属于他,只能他一人独宠,旁人想再多都无用。
尹宛随即往后退却一步,言辞十分激烈,“魏衡,你真是冥顽不宁,若是今日我没看见这本书我都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坏心思,我是不是会被你一直这样骗下去啊?”
“是,我是不懂男女之事,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你欺骗我的理由,你可真是让我失望!”
看来她是真的彻底信了书里说的。
魏衡心中十分后悔,就不该让春见去买书给她看的,不买书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试图稳住她,“宛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其实就只是因为喜欢你,那不是欺骗,你快到我这儿来,行吗?”
见他向前一步,尹宛又后退一步。
她真的很失望很失望。
证据都在眼前,这个男人居然还在狡辩,说不是欺骗。
她要的就只是个正正经经的道歉而已,就是想听他说一句他不是故意的,只是用错了方法。
但是他呢,不仅不知悔改,还将事情全部推给写书之人,说人家故意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真的是很好笑。
写书之人都不知道是谁,这府上也从未来过生面孔,他去哪里知道这些呢?
更何况,他们两人每次有这种事都是关起门来在房间里发生的,除了苍河与春见还有谁知道?
苍河中心护主,巴不得一起瞒着。
春见什么都不知,更加不会出去到处乱说。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在别处学到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法子,但是碰巧,有人写教男人如何诱哄女子的书,就有人反其道而行,写如何识破男子哄骗之事。
还好巧不巧的给她看见了,只能说老天都看不下去她被他骗。
“不,我不要过去。”尹宛一边退,一边咬牙道,“过去再给你欺负吗?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不是故意骗我的?你就给我说句实话!”
院门口的雪还有些没化完。
到了傍晚的时候,太阳西斜,温度降下来,寒风拂过,雪层就结了冰。
她只顾着与他保持距离,没想到一脚踩在了冰块上。
脚下一滑,往后仰去。
魏衡慌了,一个箭步飞扑过去将人给拦腰抱住。
随后抱着她轻轻一跃,在干燥的门檐下停住。
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一双眸子红了一片,哄道,“宛宛,你别生气,我真的很喜欢你,没有想要骗你的。”
他还是不敢说实话,不敢承认,怕自己一承认她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只能磨棱两可的用喜欢来打动她,想要以此安抚住尹宛。
但是尹宛此时十分清醒,根本不受其蛊惑,拼命的挣扎着,“你还不承认,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快点放开我!”
魏衡不松手,死死抱着她。
两个下人在一旁低着头,心急如焚,但是也帮不了忙。
自己的力量与一个男子的力量实在是悬殊太大,尹宛根本就挣脱不开他,心中气极,也顾不得他还是个病人,一口咬在了他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