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弓着, 双手紧紧的抓着窗框不敢放,眸中尽是惊恐与不解。
她想,这人忽然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嫌弃自己碰他咬他吗,怎么这两日这般反常。
昨日抱了她,今日也抱了她,还都是在他主动的情况下。
不过想了半晌,都没想出来个所以然。
最后,干脆放弃不再去想,将身子侧过去看向窗外的人潮。
本来出来玩就是散心的,被他这般一搅和,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若是再看着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她都不知道自己会烦成什么样。
亏得之前还觉得他生的极俊朗,哪怕没有感情看着也能赏心悦目呢,现在看来着实好笑。
这时候她才知道,脸真的不能代表什么。
最重要的还是得看内在,人品和涵养才是最要紧的。
若是这两者都没有,光有脸那简直惨不忍睹,怕是比那花瓶还不如。
花瓶起码不会莫名其妙的气人,哪像他,动不动惹人生气。
尹宛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感觉很是无奈。
哎,真想回到自己的家啊,没那么多的烦心事,无忧无虑的多自在。
但她却没想到,便是这道叹气声,让白王心中的烦闷更甚。
他压着内心的火气蹙着眉看着她,沉声问道,“王妃,你今日就没什么要同本王说的吗?”
同他说什么?尹宛一时愣住。
心想我没问你就是好的,你还来问我,是不是搞反了?
见她不答,他又命令似的说道,“转过来,看着本王说!”
尹宛吓得一抖,忙将脸转过来看向他,双手却还依旧牢牢的抓着窗框不放。
到底是个王爷,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压迫感。
纵使尹宛在这些个时日里与他逐渐相熟,胆子大了起来,却还是会在听到他用这种语气与自己说话的时候被吓到。
她抿了抿唇,小声问道,“殿下,你要我说什么?”
她还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啊。
白王冷笑,“你说呢?”
尹宛摇头,脑袋几乎一片空白,“不知,殿下不如直说吧。”
她寻思着自己今日除了给他提建议,好像旁的忤逆他的事情也没做吧。
简直莫名其妙。
有事儿就说事儿啊,总是要她猜,猜又猜不出来。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觉得这话应该改一下,叫男人心海底针。
“你今日为何要去见那个撇脚大夫?”见她一直这样,白王也懒得再兜圈子,直接说道,“在府里待着不好吗?”
什么,他说云风是撇脚大夫?
尹宛真是被气的不轻。
云风哪里撇脚了?
这人很不错的,高风亮节,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医术还很高超,救死扶伤无数,是最值得被高看的人。
怎么到他这儿,就将人贬的一无是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就算他没与他打过交道,但至少也见证过他的医术吧。
她的嗅觉,她的眼睛,以及她的脸红之症,哪一个不是被他治好的?
这人简直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哦,不,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他从来都只顾着自己那点利益,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所以什么都看不到。
她暗自冷笑,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要来这里陪他好好过日子的,现在这话也都成了莫大的讽刺。
“殿下谬论。”尹宛坐直身子,逐渐冷静下来,“我今日并不是专程来找他的,只是路过这里偶然看到他,才进去坐坐的。”
“还有,云风是个好大夫,说是神医都不为过,殿下说他是个撇脚大夫实在是不妥,还请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
“......”
白王很是无语。
他沉默了一瞬,反问道,“你是在维护他吗?”
尹宛不假思索的点头,“对,是好人我为什么不维护呢?”
这话着实戳人肺管子。
白王心中已然十分火大,心想这女人到底是谁的妻子?
在榻上能唤他二皇兄的名字,在外头还要与那等低劣之人牵扯不清,究竟将他这位正头夫君放在何处。
“你再说一遍!”他幽深的眸子看着她,“再说一遍你在维护那撇脚大夫!”
尹宛被他纠缠的着实有些烦,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攥着云风不放。
她皱着眉道:“殿下,他是个好人,你能不能用一个好人的眼光去看他呢?”
“再说了,他也是我朋友,每次都被你这般冷冷相对,真的很不好。我们在凛州本就孤立无援,他是大夫又是富商,指不定以后就能在某些事情上帮到你呢。”
这话她隐约记得上回好像就说过一次,没想到居然还要再说一次。
这人啊,犯起轴来真的无解。
尹宛又默默叹了口气。
却没想到,便在这一瞬间,面前的男人忽然朝她靠近,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就被他按在了坐榻之上。
发间的朱钗也因为重力脱落,叮咚一声掉在车厢的地板上,滚了好几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