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半个车身,她坐上驾驶座,单手戴上蓝牙耳机后去调导航:“别动。”
双双覆上车门把手的两人同时看向车内的后视镜,对上视线后,姜楚问:“去哪?”
林诉撒娇:“楚楚,我想坐副……”
“不,你不想。”车门落锁,姜楚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就出了院子。
节目组搭建的小店铺在郊区,周围只有一家花卉市场,虽然品种不多,但格外新鲜。
姜楚进店和老板预订明早要买的花束,林诉和祁昉则一左一右站在车边守着。
“祁哥,你是不是还记恨我昨晚在群里发的那个对比图?我没有那个意思,虽然你比我大了八岁,但我都夸你很帅了,你应该不会和我计较的吧?”
祁昉冷眼看他:“然后?”
林诉无聊,从路边折了根狗尾巴草:“我想和楚楚多相处相处,祁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祁昉被气笑了:“你缺心眼还是我看起来缺心眼?”
林诉撵着草茎,含糊道:“那能不能商量一下,一会我坐副驾驶,明早你坐?不然空着多浪费啊?”
“想都别想。”
“你这叫水鬼行为,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林诉控诉。
祁昉再抬眼,眉间的冷意散了些,上前接过姜楚手里的一包样花:“有缺的么?”
“没有,还算齐全。”姜楚偏了下脑袋,“你们在聊什么?林诉的脸色怎么看起来发青?”
“没事,青菜吃多了。”
林诉捏紧拳头,眼睁睁地望着祁昉打开驾驶室的门,心火烧得正旺,两三步跨到他身后,攥住了祁昉的胳膊:“喂,你刚刚才说大家都不要坐,为什么……”
他此时才看到祁昉俯下身去放花的动作,底气十足的话瞬间漏了油:“我……”
祁昉眼底划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林诉被看得一抖,就见祁昉突然后退两步,侧着肩膀撞到车门上,碰撞声与压抑的闷哼让系安全带的姜楚下意识抬眼。
林诉心虚地松开手:“不……那个,楚楚你别误会啊,我没推他。”
“对,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他。”
林诉震惊地扭头看他:“你——!”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明明祁昉也顺着他的话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可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是……这人怎么装模做样的啊?!
“楚楚,我真没推他。”
祁昉低垂着脑袋,深色的碎发将眉眼遮住,下午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星点缝隙将他优越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冷白的锁骨半露在外,细红绳顺着颈线落入衣领中,看起来……
不能再看了!姜楚闭了闭眼,摸出祁昉给她备的薄荷糖倒了几粒一口闷下。
推不推其实无所谓,但她刚刚看去的时候,林诉攥着祁昉的腕带,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睁眼,任命地侧着脑袋抵在方向盘上,拍了拍副驾驶座:“过来,我看看手腕。”
……
从花卉市场回来后,林诉就一声不吭地端着小板凳坐在了别墅的院子里。
“他怎么了?”高建瓴路过三回都没见他挪过位置,问姜楚,“感觉一副天塌了的模样,被你揍了?”
姜楚修枝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又继续手中的事:“他说他要看蚂蚁。”
“看蚂蚁?外头看起来也没有要下雨的意思啊。”高建瓴收回张望的视线,“该不会是小朋友叛逆期到了吧?”
周漾一边捏着面团,一边侧耳听,见缝插针道:“什么?他居然不干活在看蚂蚁?也太、过、分、了、吧!”
蔺薰被他一声又一声的响雷般的动静吓了一跳,沉着脸抄起擀面杖给了他一棍子:“发出点人的动静吧周漾,炸耳朵。”
周漾没理她,卡着献媚的好时机,握着面团就跑到了姜楚旁边:“虽然林诉不要钱,但好歹占了个「打工人」的名额啊!他今天能看蚂蚁,明天就能上房揭瓦!这种人不能要。”
“哦,那你有什么高见?”
他把面团随手一丢,双手才围裙上使劲擦了又擦,毛遂自荐:“我插花的水准一绝,要不你和蔺薰换一换,把林诉给弄到我妹那边去?”
祁昉接过姜楚剪好的那支月季:“有空不如先把脸上被蔺薰打的巴掌印用面粉遮一遮?”
林诉:“……行,你更绝,告辞!”
……
凌晨四点,姜楚组三人在楼下集合完毕。
林诉昨晚进行了六七个小时地自我心理疏导后内心澎湃,精神亢奋,端着房间里的花盆来来回回练了将近两个小时,此时特意凑近姜楚:“楚楚,你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祁昉:“黑眼圈很重。”
姜楚认同:“比昨天沧桑。”
林诉强行挽回颜面,抬了抬胳膊想要比一下肌肉,却酸痛得嚎叫出声:“嘶我的老胳膊老腿……”
“你昨晚干什么了?”
高建瓴趴在楼梯上昏昏欲睡,搭话道:“不是,就算是叛逆期也不能大半夜在房间里跑圈吧?你这是叛的不是逆,是全人类啊。”
林诉轻哼:“没有跑圈,我就是……哎呀算了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