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成总是借口找班长说事,把顾绵叫到办公室。
那时候王仁成单独一间办公室,没有摄像头,窗帘拉的严实。办公室里在干什么,外面人根本看不见。
顾绵连着几次从办公室回来,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薄矜初最初以为她只是被王仁成骂了。
直到有一次发现顾绵在自习课上哭了,仅仅是因为她对答案的时候写错了地方,薄矜初察觉不妙。
又一次自习课,顾绵被王仁成叫走,薄矜初拿了包纸装作上厕所去了趟办公室。
隔着门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她站在门外候了两分钟,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敲门喊了句王老师。
“小初,救我...唔...”顾绵被王仁成捂住嘴。
顾绵的求救声像一把刀捅在她心上。那时候还是木板门,不像现在的学校,全是防盗门。
薄矜初猛的一脚,脚底发麻,门被踹开。
顾绵上衣不整被王仁成摁在凳子上,男人一手放在顾绵裸露的肩头,一手捂着顾绵的嘴。
薄矜初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念头。
她越生气,就越平静。门大剌剌的开着,寒风刺骨却浑然不知。
她抄起门边的钢尺,一步一步走进去。
王仁成已经松开顾绵了,顾绵躲在墙角,浑身颤抖,眼泪像豆子倒下来。
离王仁成还有一米的时候,薄矜初甩着钢尺扑上去,王仁成以为她拿东西只是吓唬吓唬他,没想到她真会动手。
钢尺打在王仁成的额角,鲜红的血液顺着鼻梁流下,在男人的脸上渐渐漫开,像一张可怖的蜘蛛网。
顾绵从角落里站起来,战战兢兢,双眼茫然。她拽了拽薄矜初的校服衣角,嗓子发不出声。
薄矜初两眼通红瞪着王仁成。
王仁成没看她,而是坏笑的喊了声:“顾绵”。
顾绵一抖。
薄矜初一脚踹在他□□上,“王仁成,你畜生!”
“嗷——”男人捂着裆跪倒在地。
她拽着顾绵跑了,两人逃学了,顾绵把王仁成对她做的一切都告诉了薄矜初。
他摸她,言语上侵犯她。
唯一幸运的是,薄矜初来的及时,她没被王仁成彻底撕碎。
薄矜初说要报警,顾绵死活不肯。王仁成威胁她,如果他被警察抓了,他就让所有人知道,她被他玩过。
那时候不会再有什么仙女班长,所有人都会觉得她不干净,避她如蛇蝎。
十几岁的少女经不起这种刺激,特别是顾绵,跌下神坛饱受折磨还不如死掉痛快。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爱梁远朝,请大胆给他打call。
第十七章
那天之后王仁成没有再让顾绵去过办公室,而他并没有消停。
他是班主任,每天和他相处的机会最多。特别顾绵还是班长,有不可避免的交集。
他不动手,只是对着顾绵笑。
顾绵有了心里阴影,每当看见王仁成的脸,特别是笑脸,耳边不受控制的嗡嗡响,脑袋下一秒就要爆炸。
三月的某一天,顾绵自杀,在体育馆用美工刀割腕,被薄矜初发现及时止损,自杀未遂。
薄矜初哭着问顾绵为什么。
顾绵说一想到王仁成就恶心,她觉得自己不干净了,再也配不上仙女的称号了。每天同学喊她仙女班长的时候,王仁成看她的时候,她觉得要疯。
四月份的时候,薄矜初拿着所有存款带顾绵去了医院,顾绵诊断出重度抑郁。
意味着可能还会有下一次自杀,可能不止一次。
两人走在桥上,下面是平静的江水,没有船只驶过。
薄矜初说:“棉花,你走吧,离开这里。”
顾绵摇头。
“你走啊,让你妈妈带你走,你爸爸不是马上要调去临市了吗?”
顾绵还是摇头。
“棉花,你走好不好,求求你走吧。”薄矜初哭着求她走。
“我走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顾绵何尝不想逃离,在十三中的每一天,都像是光着身子被人指点唾骂。
薄矜初,顾绵,王仁成三个人拴在一条绳上,要想丑闻不被公之于众,只有堵住王仁成的嘴。
一个只活了十几年的人拿什么和活了几十年的禽兽斗。
要是王仁成不怕死,顾绵永远会被拴住。
“我不怕,她不敢动我的,你相信我,你走好不好,你走,你走啊,顾绵!你走啊!”她推着顾绵,泪水被风吹干。
顾绵静静地看着江面,吃力的张开眼睛,双眼失神,只剩眼珠间或一轮,她说:“小初,我很难会快乐了。”
其实她内心真正想说的是:如果我跳下去,这波澜不惊的江面会为我掀起一点欢愉的浪花吗?
薄矜初挡在她面前,“顾绵你给我记好了,你没有罪,你从头到尾一点错都没有,该死的是那个畜生!不是你。你要是放弃了自己,只会让王仁成更得意,更嚣张!他会变得无法无天。他犯罪了,他不能逍遥法外的。他凭什么!”
“别想不开,好好活下去,”她拼命摇着顾绵的肩膀,试图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她见不得死气沉沉的顾绵。
“十几岁没办法的事情,二十几岁三十几岁总会有办法的,相信我,棉花,”她扳过顾绵的肩,两个人满脸泪水,她乞求顾绵,“你相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