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子经过更衣室,扫了一眼,房门半敞,一束光亮钻出来。
她不由地疑惑,不应该是声控灯,怎么自个亮了?
滟子也没多想,直接绕过去,进了卫生间。
舒服地上完厕所,洗了手,借着烘干机吹干,然后就转头往回走。
谁知刚走两步,就听到娇弱低泣,说是低泣也不够准确,夜深人静的,那调调软绵无力,尾音上扬,带着点欲拒还迎,带着点痛苦,又带着点享乐和意犹未尽……
滟子脚步就顿住了,不会是……
谁在这里上演活那个什么春,春那什么宫吧?
这等好事,滟子还真是头一次碰到,说什么,那也得看两眼。
于是她蹑手蹑脚,压低脚步,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往更衣室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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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到洗手池子,干湿分离,过了洗手池才是更衣间,谁知接下来一幕,就让她看愣了。
遥遥只见那端——
男子衣衫整齐,也就衣领敞开两枚纽扣,略微慵懒,乌黑碎发埋首,沉溺其中。
结实有力的手臂,揽着白生生晃人眼的柔弱肩背,慵懒蓬松的长发荡漾,发丝纠缠黏贴在粗壮手臂上。
两枚细肩带早就和衣服分离,被扔在地上,静静地躺着。
深开叉的摇曳红裙,堪堪挂在腰间,轻薄地布料下摆随意细白的小腿,一荡,一荡,一荡,有一下没一下地飘扬。
如此人间美景,随着那一荡,一荡,一荡的动作,让滟子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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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住呼吸用力咽了咽,想要转头就走,奈何这一幕,她有生之年看过的所有小片片加起来,画面都没这么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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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还真不舍得错开眼……
不过好景不长,也或许是,滟子吞口水的声音太大,总之那顶着乌黑碎发,一向温润儒雅地男子,突然就毫无预兆地抬起来头。
他眼眸泛着血丝,神情染了颓败堕落之色,看她许久才聚焦,随口拧了眉,恢复冷清,虽然动作未停下,却拿眼刀子,不客气地撵人送客。
那高冷又不屑一顾的样子,跟他此刻干得龌.龊好事形成鲜明对比。
就好像一只大半夜逮了女孩子的吸.血.鬼,当场被撞见坏事,正吸血呢,抬起来头,自己不觉得在伤天害理,还谴责别人打扰好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滟子还真不知道,顾云漠竟然这么能装……
几秒后,他抱了某个早就魂游天外的妖精,转过去身,把一片人间美色尽数遮挡,手臂往背后那么一送。
“啪”一声,房门合上。
她被顾云漠看见,当然非常的无地自容,看一眼禁闭的房门,哪还有脸继续听下去,低着头撒丫子就跑。
妈的!
滟子在心里咒骂。
我什么时候这么变态了?
幸好没看见什么,但说什么都没看见,仿佛又什么都看见了……
这他妈的,真是没法解释……
但真的就是场面很香,却没看到什么重点,可能也就是如此欲盖弥彰,画面才他妈的,那么让人……
滟子脚步错乱跑回来,刚走到鹅卵石小路,就一下子撞进徐卫怀里。
徐卫醒了追出来,握着她的肩头,把人扶稳。
“大半夜不睡觉,你们一个个都干嘛去了?”
定睛一瞧,才发现滟子不对劲,脸色像煮熟的虾,神情慌乱,眼皮子乱颤。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你发烧了?”
滟子稳了稳心神,用力咽了咽,“没事没事,我刚才就是被…两只野猫吓了一跳……”
徐卫转身打量四周,“野猫?在哪里?”
滟子扯着衣领,抬手扇了扇风,摇摇头敷衍,“没事,就两只野猫、野猫发.春…在那里上窜下跳,吓我一跳……现在八成是,跑了……”
徐卫听了点点头,也没多想,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却绕过她往前方走。
嘴上还念叨着:“顾老师和小师娘哪去了,我去找找,你是先回帐篷,还是跟我一起?”
滟子听了目瞪口呆,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徐卫,紧紧握着他的衣袖,嗓音都忍不住拔高,“你有病啊!”
徐卫疑惑地看过来,“我怎么就有病了?”
滟子眉头紧锁,“大半夜的,那肯定找地方…找地方说悄悄话去了…你情商怎么比我还低?”
徐卫愣了一下,“他俩不正吵架,这么晚出去说悄悄话?”
滟子想到刚才一幕,脸庞又不受控制热了热,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就是挽着徐卫的手臂不撒手——
“哎呀,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天天喊着你老师,你现在忘了那是你老师?老师见多识广,能有什么事?他们两个在一起压根不会出意外……”
徐卫想了想,“也是。”
滟子这才松口气,拉着他,顺了鹅卵石的路往回走。
“我们回去吧,大半夜的,好冷……别管他们了,估计等会儿就回来了……”
滟子软硬兼施,也只能帮他们到这里,哄了徐卫回帐篷。